祝青霄並不領情,覺得他太過敏感,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
安於柬自然沒有聽話,他把精力投入了另一種心靈理療,求神拜佛。祝青霄不信神佛,安於柬只能替他抄經,燒香,年年都要去寺廟裡請平安福。
而那天,祝青霄是頭一次原意跟他一起。祝青霄在山下等著,安於柬一個人上了山,走到佛前,便虔誠地跪地,一步一磕頭,希望佛祖能保佑祝青霄平安健康,長命無憂。
許是那天祝青霄突然轉變的態度讓他失了神智,他頭一次為自己請願。
他在心中默默地向神佛祈願,他希望,能有一次,祝青霄能開口承認他愛安於柬。
他不是個貪心的人,卻往往在祝青霄身上得寸進尺。
也許他也不算心誠的人,私念太重,不能如願。
他很快知道祝青霄態度轉變的原因,他要和衛雪榕訂婚了。
「餵。怎麼又在發呆?」Steven放下杯子,在安於柬的面前晃了晃手。
「如果我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安於柬猶豫了,他不清楚自己是否還清醒,是否要繼續說下去,他只感覺嘴唇發麻,一股難以釋懷的苦澀感從胃部涌了上來。
「還說自己不在意,我看你真的是被刺激到了,不就是結婚了嗎?就像你說的,不要放棄整片森林。」
安於柬緩緩開口,「我有一個朋友。」
Steven笑了,但並未戳穿,「經典朋友。」
「我的朋友有一個深愛多年的人,這麼多年,愛而不得,他也知道這個人不只他一個情人,他有很多很多,我的朋友不過其中一個。」
「嗯,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的朋友並不死心,他想成為唯一的那一個,即使不被承認,可他卻說,說我的朋友連情人都做不好,還有什麼價值…」
「喂!」
安於柬最後的記憶,便是Steven驚恐的表情,渾身無力,安於柬向後栽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安於柬只覺得身處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他必然來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宿醉的痛苦甚至讓他沒辦法立刻起身。
「安老闆?你醒了?」
瞳孔瞬間放大,安於柬不可思議地看向身邊,夏將影這才從被子裡探出一雙眼睛,聲音含糊地說著,「你喝多了,我把你帶回我家了。」
靠,安於柬罵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