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泉明顯一愣,迅速用身體擋住安於柬的去路,慌張地說道,「那怎麼行?還剩那麼多吊針,你才剛剛退燒,不行,你不能現在就出院。」
「為什麼」安於柬抱臂,直直地看向李文泉,「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燒也退了,辦理出院是我的自由。」
「那也不行。」李文泉在胸口比劃了一個大大的「×」。
「文泉。」安於柬摸摸了鼻尖,他知道李文泉經不起炸,有些心虛但還是得把戲演足,「你這樣讓我很為難。」
「安老闆,我…」李文泉顫了顫,但還是堵在門口。
安於柬見城池快要失守,用手拍了拍李文泉的左肩,苦笑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實際上,最近我遇到了些困難,別說住院那麼高昂的費用了,就是這幾瓶吊針都讓我捉襟見肘,這樣吧,針我就不打了,你送我的果籃我帶走,也算是補充營養了。」說完,就推聳著李文泉向後退。
李文泉用手扒住兩邊門框,聽到安於柬這番話也沒有覺得他在胡說八道,沉思片刻,忍不住看向安於柬,眼神透露著同情,可真看到安於柬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態度也很堅定,又低下頭去,鬆開手「繳械投降」,他不敢直視安於柬,聲音也小得可憐。「安老闆,費用已經付過了。」
「什麼?」安於柬皺起眉。
李文泉如避險的鴕鳥,腦袋埋得更低,想鑽進地里,「已經付過了,而且還墊付了不少。」
「你墊的?」安於柬追問,步步緊逼。
「不是。」李文泉搖頭。
「那是誰?文泉,我總該知道幫我的人是誰吧?事實上我能感覺到,幫助你的除了我,還另有其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他是誰?」
李文泉猛地抬頭,看到安於柬懷疑的表情,又低下頭去,只是無論安於柬怎麼等,李文泉依然死守牙關,不肯透露。
安於柬見他脖子都快和頸椎保持垂直了,也不願繼續為難,揮了揮手,轉身躺回床上,「算了,你不想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吧。我會知道的。」安於柬把被子拉高至胸前,看到右邊地板上濺出的血點,想到等下被護士看見少不了一頓說教,認命地說道,「你叫人來吧。」
「安老闆?」李文泉又能聽懂人話了,一臉欣喜地看向安於柬,「你肯…」
「我不願意又有什麼辦法?不是你送我來醫院的吧。他把我送進醫院,又派你過來看著我,我有什麼辦法。你去吧。」說完,安於柬賭氣一般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李文泉,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無論那人給了李文泉多少好處,他難免會因為這樣的隱瞞而感到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