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於柬接過湯,倒了聲謝,沒在說其他。
「也真是苦了小少爺,那麼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語言還不通,只是老爺子執意如此,最後還不是給人強行綁上了飛機。」吳叔降低音量,側身對著安於柬,「聽人說還特別派人專程陪同,落地也有人專門看管,沒有老爺子的允許,恐怕是回不來了。」
安於柬笑笑,誇了句湯不錯。
「哎,也是,大概是想給少爺他開路吧。幸好您是不用擔心了,祝老爺子總不至於把您也丟到巴西去。」
安於柬沒說話,將湯喝完。
除了祝別,還有一人,只是不等他想起,祝青霄已先行動手。
深夜,被抱入懷中,祝青霄將人攬過,撩起額邊碎發,望著閉目養神的安於柬,開口說道,「有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
好夢被擾,安於柬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
將人抱緊,又埋入頸側,輕嗅獨屬於安於柬的氣息,「祝別一走,他便跟了高頂。」
安於柬睜眼,明白祝青霄說得是誰。
「你也知道高頂,玩人的手段不少,他受不住,又被高頂轉手被賣給其他。前段時間,被人舉報聚眾,還被搜出不少違禁品,很難再有機會出來。」
「嗯。」安於柬將人推開,換了個姿勢,又被抱住。
「不說些什麼?」祝青霄將人鎖在前胸,「不滿意?」
「困了。」安於柬打了個哈氣,閉上眼。
感到背後一僵,許是祝青霄未曾想過的回答,可已經說得足夠明白。不等人繼續,安於柬輕哼一聲,沒有多言。
「好。」他聽到祝青霄出聲,「困了就睡吧。」
三天後,湖灣傳來了噩耗,祝老爺子病逝。
再次出席葬禮,安於柬被祝青霄帶在身邊,頂著不合適的身份,肅穆莊嚴地接待每一個前來致以哀悼的賓客。
祝青霄仍沒有多少悲傷,倒是吳叔父子哭得不能自已,止不住落淚。儀式結束,走出靈堂,匆匆一瞥,安於柬見到了隱在人群之中、面露悲傷的林沐川。
短暫對視後,錯開眼神,安於柬轉身離開。
夜晚,吳叔宣告遺囑。
禾園不再歸屬於安於柬,但他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母親安嘉荷留下的房子,以及一筆意外遺產。
至於祝別,到底還是不忍,雖被架空,分到的財產仍可以保障他在國外優渥的生活。
祝老爺子履行了約定,回到老宅,安於柬靜靜等待日子到來。
只是在離開的前一夜,又生變故。
外出的路上,安於柬的車遭遇追尾,雖並不嚴重,但還是拗不過吳念,被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