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猶如利刀,生生割裂開本就難以維繫的顏面。
見安於柬抱臂,目光不知道落在地毯的何處,也許下一秒就會反悔,連說句話的機會都不再施捨給他。
那一聲悶響猶如當頭棒喝,如此深刻而又清晰地認識到,他對他,早已是匆匆過客。
察覺到越矩,祝青霄向後退了兩步,給安於柬留出足夠的空間,許久才開口,「給你的花,你收到了嗎」
「嗯。」安於柬點頭,「花很好看,謝謝。不過,以後就不要送了。」
「為什麼?只不過是束花。」祝青霄追問。
他曾偷偷去往現場。
不受邀請,又不敢擅自闖入,祝青霄只能被迫站在隱秘的角落,像一個踩點的賊,伺機偷窺展廳里忙碌的身影。
今晨,在得知送花被拒後,想起昨日收到林沐川和吳念送去的花時露出的自然笑顏,猜測可能送錯了位置又讓人將花送去現場。
可剛剛,看到安於柬出現時空無一物的手,無以排解的酸脹感堵在胸口,無形的蛛網將心臟包裹擠壓,喘不過氣。
「如果只是想說些祝福的話…」抬眼直視,對肉眼可見的無措慌亂視若無睹,歸於平靜的心湖沒有泛起一絲漣漪,「我已經收到了,再多,會對我造成困擾。」
「困擾?」機械地重複說過的話,難以置信地看向安於柬,「你是擔心你的男友看到會誤會?還是只是因為花是我送的?」
「男友?」安於柬有些不明所以。
「你對他倒是寬容。」祝青霄苦笑,「我只是花給你,你就如此排斥。你知不知道他夜夜出現在酒吧,和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處…」被刺激到快要失去理智,他只感覺自己快要發瘋。
「夠了。」安於柬出聲制止,「科莫沒有你說得那麼不堪。他和誰交友,那是他的自由,你無權指責。還有我和他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被沒有被意外之喜沖昏頭腦,仍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試探的心躁動無比,他想聽到確切的答案。
「最多加上合伙人和校友的關係,你想太多。」不欲和眼前的瘋子糾纏,安於柬偏過頭去,不讓視線繼續交錯。
「不是他,還有其他人對嗎?」
「什麼意思?」
「這三年,你有和別人…」
「祝青霄。」冷漠看去,安於柬不知道該可憐祝青霄,還是該笑他如此失態,「如果你來只是想說這些,恕我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