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再次氣笑,安於柬冷言諷刺道,「這就是你的解釋,陌生人會知道我的住址 你到底跟蹤了多久?」
無法反駁,又始終不見安於柬配合,祝青霄只能傾身鑽入副駕,替人解開安全帶。
被推開,也只是默默站在一邊,像一條因做錯事而被主人罰站的大狗。
沒有多少好臉色,安於柬仍和祝青霄保持半米距離,呈現防備姿態,只是語氣緩和不少。「今天的事,謝謝。」祝青霄點頭。
昏暗的燈光下,氣氛又再次陷入沉默。
腳下的影子開始向右偏移,見對方沒有其他可說,安於柬正欲上樓,又被人從背後抱住。
輕聲嘆氣,不明白祝青霄為何不能學會放手,想要對方死心,又怕看見同那次在酒店走廊碰面時一般的難過神情。「我不會和你回去的,無論你說什麼。」
「我知道。」難得脆弱,祝青霄只能無助地將人抱住,將頭埋進頸間。
「那你又在做什麼呢?祝青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不值得。」
只是搖頭,良久才悶聲回答,「再給我三分鐘,可以嗎?」
又是一聲輕嘆,餘光掃過晃動的黑影,抬頭看向路燈,一隻飛蛾正不知疲倦地朝塑料燈罩下的光源飛身撞去,試圖以微小的身軀撲滅那團刺眼的火。多麼可笑。
可,安於柬閉眼,感受到頸間撲來的溫熱氣息,不禁在想,他和祝青霄,到底誰才是那隻愚蠢的飛蛾。他沒有答案。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可無論多麼漫長,留給祝青霄的時間始終只有有限的三分鐘。
不等安於柬開口提醒,主動將人放開,向後退去。
沒有多餘的一句「晚安」,安於柬像他無法抓住不斷流逝的時間,很快消失於眼前。
回到家後,安於柬將今晚發生的一半事情告知科莫,科莫既擔心安於柬的安全,又深表憤怒,揚言要聯合街上其他受此「迫害」的工作室一同進行維權。
再和工作室同事溝通後,眾人決定將正式返工的時間推遲兩個星期。而在女同事的建議下,安於柬決定在工作室門口安裝攝像頭以保證安全。
半個月過去,無論如何也到了該返工的時候,不然無法保證三個月後的成果展出。也許因為那夜的反擊,又也許因為安於柬等人製造的「假象」,工作室被並沒有再次遭受破壞。
正式開工的第一天,工作室又迎來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