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示弱,勾起她對他的同情,然後一點點獲取她的信任。
塗完藥粉,司絲在夜焰的手背上系了一個極其醒目的蝴蝶結,司絲手藝很好,那純白的蝶兒似是隨時都有可能展翅飛翔。
若是在平日,夜焰身上出現了這般物件,他定會暴跳如雷,萬般嫌棄,可現在,他卻極為歡喜,他滿眼笑意的望著那蝴蝶結,將其視作珍寶,連碰一下都覺得是褻瀆。
看著坐在凳子上捧著手掌傻笑的男子,司絲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她將裝著剩餘藥粉的瓷瓶遞到他面前,可還不等他接過去,她又收了回來。
「司絲?」夜焰不解,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遲遲不肯收回。
司絲把瓷瓶收進了納戒,她又恢復了之前的疏離,淡淡道:「突然想起你現在是魔尊了,你那定有數不清的療傷靈藥,必不缺我這些。」
聽到這話,夜焰收回了手,他低下頭,神情落寞。
「司絲,你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嗎?」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楚瑤早前便是這樣,她一聽說他的真實身份便迫不及待的將他一腳踢開,司絲也會這樣嗎?
害怕和恐慌壓得夜焰喘不過氣,他不敢抬頭,不敢去看司絲的眼睛,他生怕那雙澄澈的眼睛裡出現嫌惡的神色。
「司絲,一個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擁有一個光明的背景。」
若是如此,他便不會有傷害她的可能,他不會殺妻證道,不會擔心現在所有的一切。
「我並非是嫌棄你的出身。」司絲輕嘆一口氣,「茸茸,我從未嫌棄過你,我只是……」
後面的話,司絲沒有說出口,而夜焰也沒有窮追不捨,他知道司絲不曾嫌惡他的身份便足夠了。
「今後……我還能再來找你嗎?」
夜焰眼含希冀的望著司絲,他乖巧的坐在桌邊,表情因為緊張略有些僵硬,他像個等待主人回應的大犬。
猶豫了半晌,司絲還是點了點頭。
「你想來便來,只是不要再做傻事了。」
「嗯!我都聽你的,我今後絕不會再做任何讓你不滿意的事!」
…………
約定完下次相見的時間,夜焰終於依依不捨的離開了蒼葭山,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血腥氣,擾得司絲有些頭痛。
她捏了個清潔訣,直到屋裡再也不見一絲夜焰的痕跡,她才舒展開了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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