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正如司絲所料,三日後,半夏便接到了前往蒼炎秘境的任務,同行的還有庭蕪,不用猜也知道他是祁珩派去的牽制半夏的。
臨行前,半夏來到了棲梧殿,他讓司絲等他回來,並保證回來之後就帶她離開。
半夏讓她務必保重,因為不放心,他給了她一個錦囊,裡面裝有護身法器,各類丹藥,還有數量可觀的奇珍異寶,那架勢幾乎是把全部家底都搬了出來。
感動之餘,司絲將錦囊接了過來,她眼裡帶著不舍的淚意,再相見時,她便不是她了,又或許,這次便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而這也是她希望的。
半夏離開當日,祁珩便有了動作。
面對著司絲的時候,他仍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看向她的眼神也一如往常般無甚波瀾,讓人全然無法察覺其中洶湧的瘋狂和深愛。
棲梧殿內
祁珩旁若無人的翻看著司絲的書冊,一副好師父的模樣。
「最近的功課可有弄不懂的地方?」
「回師尊,尚無。」司絲恭敬道。
「嗯。」祁珩將手中的書冊放下,緩步走到司絲身邊,「近日可還做過噩夢?」
司絲極不適應祁珩的靠近,一對上他的視線,她便匆忙低下頭,低聲回答:「並無。」
聽著司絲簡短到幾近於無的回答,祁珩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在去大夏之前,她對他還不是這樣的態度。
那時他們之間雖說不上親近,但她說話尚沒有此刻這麼拘謹。
離落欺負她時,她會扯著他的袖口抱怨賣慘,初上蒼葭山時,她也曾窩在他的懷裡,笑眯眯的叫著他的名字。
那日他曾冷言制止了她直呼他的名姓,現在想來竟是有些後悔,他現在想讓她這麼叫他,一如她在大夏叫他半見那般,他想讓她叫他祁珩,叫他夫君。
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他和她之間怎麼就變成了這般疏漠的狀態?
若說她是因為情竇初開,心中有了深愛之人,所以學會了同旁的男子保持距離也行,可這疏離偏偏只針對他一人。
她同半夏親近,同夜焰親近,甚至連離落也能同她親近,唯獨他,好像被她驅逐了出去。
定是因為她還不知道他便是半見,等她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對他的態度便會和之前一樣了。
祁珩自我安慰著,心中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挑明一切。
「為師之前說過,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尋為師幫忙,你可以依靠為師,有心事也可以說與為師聽。」
「謝師尊,徒兒知曉了,徒兒眼下並無心事。」
司絲依舊是那般不冷不熱的態度,她借著行禮的動作不著痕跡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臉上除了恭敬,便只剩下了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