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前些日子我這不是跟鳳凰吵架了嘛,你沒娶妻自是不知道,這兩口子在一塊久了,總會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這不前幾日,我們又吵起來了,就因為我……」
庭蕪嘰哩哇啦的倒起了苦水,半真半假,說到最後竟隱隱有了淚意,於此,半夏聽得極認真,他臉上沒有半分不耐煩的神色,似是在仔細思考其中的邏輯。
「你說說哪有這樣的理啊!所以啊,打不得我還躲不得嘛……」
「所以你跟鳳凰?」半夏半信半疑,外面有關這二人的傳言竟都是真的。
庭蕪點了點頭,他重重的拍了下半夏的肩膀,煞有介事的囑咐道:「小半夏,這話我也就跟你說了,你可要替我保密,這事要傳出去多丟人!哎……不對啊,你都聽進去了?!」
庭蕪注意到了半夏臉上的認真,他說的這些,一般人應當聽幾句就開始走神了,若按鳳凰的性子,他早不知被她啄了多少口了,可這個半夏竟然絲毫不見厭煩,稀奇,稀奇!
聽出庭蕪話里的震驚,半夏撩了撩眼皮反問,「自是聽進去了,聽不得嗎?莫非庭蕪長老您是在編瞎話誆騙我?」
「沒有!我是那樣的人嗎?別亂想!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你可以回去問鳳凰!」
「不用了,庭蕪長老您也挺不容易的。」
說著,半夏手中突然多了個物件,見半夏拔劍,庭蕪臉色一白,立馬跳到一邊,兩手交叉護在胸前,「這這這,這好好的動什麼武,君子動口不動手,刀劍無眼,冷靜冷靜!」
瞧著庭蕪退避三舍的模樣,半夏面露不解。
「您躲什麼?」話音未落,半夏手中又多了張錦帕,他一邊沿著劍身輕拭,一邊淡笑著道:「庭蕪長老,看您這苦悶的樣子,平日裡定是沒有訴苦的對象,不若……您來藥廬找我,權當尋個解悶的人如何?」
聽到這話,庭蕪鬆了口氣,他拭去額間的冷汗,不解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何?」
「自是早做準備,畢竟大家以後都是要娶妻的……」
司絲的性子也不怎麼好,他該早些學著怎麼少惹她生氣。
「娶妻?你?」庭蕪驚掉了下巴,半夏要娶妻,嗨呦喂!他還能娶妻?!
「是哪家姑娘……啊嗷!!!」
「庭蕪長老!」
呼聲迴蕩在林間,可庭蕪卻已消失不見,半夏匆忙奔至庭蕪消失之處,卻不曾想也被吸了進去。
眼前儘是迷濛的白霧,冰冷的流水剛沒腳踝,四周陰森潮濕,一片死寂,除了水珠滴落的聲音,再無其他。
半夏執劍,一臉凝重的循著本能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濃霧漸淡,一個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庭蕪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