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好像沒有吹乾頭髮的習慣,她不怕再這樣下去會落下病根嗎?
厲明赫很是心疼,滿眼憐惜,他很想為她吹乾頭髮,可他到底是沒敢觸碰她,她很敏感,稍有些風吹草動便會被驚醒。
他捨不得看她難受,更害怕從她眼中看到不加掩飾的恐懼。
猶豫了一會,厲明赫拿起遙控器調高了空調的溫度,又看了眼床頭處的藥瓶,壓著心裡的不舍,悄無聲息地走出了房間。
厲明赫徑直去了廚房,現在是凌晨,距離天亮還有五個多小時,足夠他為司絲做出一鍋美味的補湯。
他往冰箱邊走去,熟練地挽起袖子,很快,他小臂上的傷口就暴露了出來,那是熱油迸濺燙傷過後留下的痕跡,一個又一個,有大有小,有的已經結了暗紅的痂皮,有的才剛挑破水泡,泛著淺淡的粉色。
只是些星星點點的燙傷,厲明赫並沒有包紮,一是覺得這樣會影響他洗菜下廚的動作,再一個是因為他怕包紮過後太顯眼會被司絲看到。
他手上除了燙傷,被菜刀切破的傷口也不少,剛開始接觸,沒什麼事是簡單的,受傷很正常,他沒想以此博得司絲的同情,這些都是他照顧她應付出的代價。
他只想讓她感受到他愛她的心,並不想攜恩圖報,偏激逼迫的事做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讓她感覺到任何壓力。
他也可以對她很好,把她放在心尖上,悉心疼寵。
沒了厲明赫的煩擾,司絲一晚上睡得極好,醒來時外面早已天光大亮,神清氣爽。
外面天氣很好,藍天綠樹,碧海無波,司絲很想出去逛一逛,她望著窗外的風景,輕輕嘆了口氣,一直維持鬱鬱寡歡的人設真是太難了,她快悶死了。
八點一過,房門準時被敲響,是厲明赫。
司絲剛洗完澡,身上還在滴水,她面無表情的把門打開,看見了厲明赫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和心痛。
厲明赫早已習慣了司絲身上時常濕漉漉的樣子,他很快調整好狀態,若無其事的笑著,將端著的早餐往前送了送。
「阿眠,我燉了乳鴿湯,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司絲點了點頭,後退半步放他進來,厲明赫不是沒看見她眼底的戒備,可他還是走了進去。
厲明赫沒有多說什麼,司絲埋頭喝湯也沒說話,房間裡很安靜,沒過一會,外面傳來了乒桌球乓傳來施工的聲音。
司絲循聲向窗外望去,難得在她臉上看到好奇的表情,厲明赫心中的鬱氣稍稍退去。
「是修建泳池的施工隊,阿眠,我知道你很喜歡游泳,最近這段時間附近的海域浪有些大,下水會有危險,泳池很快就修好了,到時你可以在泳池裡游泳。」
原來是泳池啊……那豈不是有很多水?
腦海中浮現出幾個折騰人的點子,司絲抬起頭,勾起唇角,露出個淺淡的笑容,「謝謝。」
厲明赫沒料到她會突然對他笑,受寵若驚的他一時有些怔愣,「不客氣……湯,味道還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