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弄清楚上次偷聽到的事情,他躲在暗處觀察了艾萊娜一整天,不僅如此,這幾天他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艾萊娜那天大發雷霆的樣子就像一個豁口,暴露出了一直以來他都不曾見過的另一面,她暴怒的表情一直在他腦海中揮散不去。
有些事,伊澤以為自己忘了,可事實上,他記得很清楚,他清楚地記得艾萊娜當初是怎麼虐待自己的。
但這和他喜歡她並不衝突,沒有原因,就和艾萊娜口口聲聲說著厭惡血族,卻依舊渴望為他們獻祭一樣。
艾萊娜是真的很渴望為血族獻祭,經過這幾天的調查,伊澤十分篤定。
血族那邊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差不多十年了,艾萊娜一直是暗夜公爵的專屬血仆,可最近,那位暗夜公爵好像找到了更加合心意的血仆。
為此,他再一次看到了艾萊娜發怒。
暴怒的她派出騎士調查那名血仆的身份,並下令暗中處死那名血仆。
這一點伊澤十分不解,這些機密的事以往都是由他負責的,可這次,艾萊娜卻對他隻字不提,甚至還有些瞞著他的感覺。
他不是她的首席騎士嗎?是她最信任的人。
伊澤怔怔出神,內心煩躁不已,突然之間,一束五顏六色的花束出現在眼前。
「塞維爾!這是我特意為你種的凌絨花,送給你!」
把肝臟放在蒸爐上,司絲蹦跳著來到伊澤面前,她捧著花,討好地笑著。
她想為自己剛才的衝動道歉。
可伊澤卻想也沒想就將花束揮落在地。
下一刻,伊澤就後悔了,滿腦子都是艾萊娜的他被這花束嚇了一跳,煩躁把控了他的理智,他的動作並不是本意。
時間仿佛停止了,花束撞在牆上墜落在牆角,殘枝花瓣零散了一地。
對上司絲受傷無措的眼神,伊澤頓時覺得心虛,心中酸澀,手心甚至冒出了冷汗。
他腦子轉的飛快,慌忙間,他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理由,一改畏縮,理直氣壯地斥責起來,「凌絨花,你知道這是凌絨花!」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司絲嚇得縮起肩膀,「怎,怎麼了嗎?」
「怎麼了?你一個西方人,是黑暗神的信徒,為什麼要種植原本長在東方的花?你很喜歡這花?你要背叛黑暗神嗎!」
為了掩飾心虛,伊澤表情極冷,司絲害怕搖頭,「我沒有,我沒有要背叛黑暗神!」
伊澤冷哼一聲,「你最好沒有!不然一定會被押去廣場執行火刑!任何生長在東方大陸上的東西都不能出現在這裡!背叛黑暗神的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伊澤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怒視著司絲,語氣凜然。
聽著他的斥責,司絲低下頭,一動不動,隨之而來悲傷的氣息莫名讓伊澤有些喘不過氣。
他握緊了拳頭,喉結無措滾動,語氣稍稍緩和,「伊麗絲,不要再種這些花,不然連我也保護不了你。」
「我知道了,對不起。」
哽咽道歉,司絲走到牆邊,把花束殘枝撿了起來,小心翼翼握在手心,仿佛她拿著的是難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