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絲把秦驚秋的表情盡收眼底,除了未散去的震驚怨恨,還有信任、依賴和委屈,眼眶泛紅,像是下一刻就要落淚。
怒火在心中愈演愈烈,司絲眼尾帶著冷戾,邁步走了進去。
「小將軍,她們把你給我們的東西搶走了!」
秦越冬哭喊出聲,心中狂喜,前一刻挨打也沒落淚的他,現在僅僅是見到了司絲,眼裡便覆上了一層水霧。
司絲冷著眉眼往他身邊走,她個子矮小,可勝在氣勢足,再加上她身後跟了幾名小廝,個個威猛強橫,更襯得她威壓強勢。
看著他們向自己逼近,山哥娘神情錯愕,下意識鬆開了手。
山哥娘後退兩步,外強中乾,貪狠的目光打量著司絲,拔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司絲沒理會她,從容緩步走到秦越冬面前,「哭什麼!」
司絲眼神不善,話音卻柔和許多。
安全感如和煦的春風將秦越冬包裹,他仿佛一下子看到了靠山,鼻尖更酸。
「我沒哭!」
秦越冬使勁吸著鼻子,抿著嘴想笑,卻沒憋住哭腔,鼻涕眼淚一同淌了出來,打嗝聲也越發急促。
司絲無奈,從衣襟取出條手帕遞過去,卻見秦越冬還被個婦人押著。
她抬眼望去,「手不想要了?」
婦人早被嚇住了,聞聲立刻鬆手,押著秦驚秋的婦人同樣像是被燙到一般縮起了手腳。
秦越冬得了自由,泥鰍一樣躲到司絲身後,揪著她的衣袖,委屈道:「小將軍,她們搶走了你給我的湯婆子,還打了我哥!」
司絲拍拍他的手,「莫怕,有我在這沒人敢動你們。」
說罷,她看向山哥娘,語調陡然轉冷,「你就是你身後那兩個兔崽子的娘?」
上次在司絲手上吃過虧,剛才一見司絲進來,山哥和翠兒就躲到了山哥娘身後,畏縮如鼠,如今被罵也不敢吭聲。
「你罵誰兔崽子!」
山哥娘卻不怕司絲,不過是有些錢財的小門小戶,她上面可是有府衙老爺頂著,府衙上面更有朝中大人物,她就不信這小崽子還能翻了天!
司絲沉吟片刻,眼神在母子三人身上逡巡。
不多時,她笑著開口:「我這個形容確實不恰當。」
山哥娘冷哼一聲,剛要得意開腔就聽司絲又說,「我這麼說你們,兔子聽了估計不願意,兔子何其無辜,吃草睡覺,也沒幹惡事。」
「你!」
「我怎樣?觸景生情,你就占了倆字,老畜生帶著小畜生四處撒野,缺籠子就叫兩聲,爺樂善好施,賞你們兩個,嘶……也不對,畜生想來是也不願與你們為伍的……」
司絲嘆氣搖頭,一臉輕蔑,山哥娘臉色徹底黑透,「你這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