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絲眼神不善,恨不得立刻甩開二人的婚約。
蕭玄景沉默半晌,有意結束這個話題,思忖片刻,起身上前。
本該束在蕭玄景手腕上的繩索打著卷落在司絲面前,司絲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又驚又惱,「你手能動?你沒被綁著?」
「綁了。」
蕭玄景手落在司絲身後的繩結上,惜字如金,言外之意是他自己後來又解開了。
司絲擰著脖子回頭,咬牙切齒,「所以這麼長時間你就倆眼瞪著我被綁成個粽子無動於衷?!」
蕭玄景聞言眉心稍蹙。
從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這個司岑當真是膽大妄為。
不過她這人性子一貫如此,大庭廣眾之下徒手掏鳥,再加上宮中那人的威脅,他放平了心態,淡淡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未免山匪進來發現你我手腳自由致使先機盡失,還是綁著比較穩妥。」
畢竟沒有意識的人是最難控制的。
合情合理,司絲一噎,無話可說。
不多時,手腳得了自由,司絲張開雙臂把自己往柴草上一丟,伸起懶腰,長吁一聲,「舒服!胳膊都給我勒麻了!」
司絲踢騰著腿活動筋骨,邊扭頭看向回到原位坐下的蕭玄景,問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聽你的意思你沒打算跑?」
這柴房的門雖然關著,可區區一扇漏窟窿的破門,以蕭玄景的本事,他既得了自由必定不會沒辦法逃出去。
蕭玄景沉默,長睫低垂,再開口時他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今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那?」
答非所問,肯定有鬼。
司絲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她喜歡自力更生探尋答案,於是順著蕭玄景的話茬反問,「你說潘樓?」
蕭玄景點頭,那個時辰她不該在大營里嗎?
司絲忙活一通連江穆寧也找了來就是為了他這問題的答案。
她老神在在仰躺著,雙手枕在頭下,翹著二郎腿晃著腳丫,漫不經心道:「當然是去吃飯,我和都察院御史家的公子分別數月,思之如狂,今日得閒便請他去潘樓小聚。」
思之如狂?
她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蕭玄景面不改色,靜聽著司絲炫耀,「要說這潘樓可真是了得,內里陳設那是一個一等一的好,待人接物也是一視同仁沒有半點偏頗,這都不算什麼,要說那最最令人佩服的還得是那廚子的手藝,不愧是北安第一樓,一句話,妙絕!」
司絲忍不住咂巴著嘴回味,見此情景,蕭玄景腦海中浮現出上元那日不經意間瞥到的一幕,笑問:「是嗎?那金玉羹就那麼好吃?」
「什麼?」
司絲一時沒明白,什麼金玉羹?
她哪張嘴提金玉羹了?
下一刻,腦海中靈光一現,她驚呼出聲,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是你!」
蕭玄景眼底笑意加深,「什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