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初來時連覺都睡不著的那人?
「行吧行吧,看在二弟你這般憂心的份上,大哥我就再忍忍。」
司絲妥協,屁股一轉在杌凳上坐下,趴在桌上,側臉墊著手背,盯著秦驚秋瞧,「你今日怎會當街攔下六皇子的車架?還說要找我,你哪來的消息?」
秦驚秋也坐了下來,嗓音不疾不徐,沉金冷玉般悅耳動聽,「江穆寧說你和六皇子一同被山匪擄走了。」
司絲聞言大驚失色,「江穆寧同你說的?他在哪同你說的?我爹他們可是也知道此事了?」
她怎麼忘了江穆寧這碎嘴傢伙了!
秦驚秋嗓音依舊很淡,一瞬不瞬審視著司絲的表情,「將軍和夫人不曾知曉此事,旁人亦不知曉,昨日午時,江穆寧隻身手忙腳亂意欲闖入將軍府,我剛巧經過,覺察到不對便將人攔下,詢問一番便知道了一切。」
「在這之前我已知曉你溜出了軍營,考慮到你可能是有事要辦,我便沒有聲張。」
此事一出,他第一反應便是幫她隱瞞,很不符合常理,但他就是知道她不會出事,雖然他並不知曉她到底想做什麼。
在剛才尋到她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打算,若她午時還不見人,他便回稟將軍府,出城去尋她。
秦驚秋一套解釋深合司絲心意,至此,她這一整天跌宕起伏的心緒總算放鬆了下來,手指摸到杯盞,悄咪咪小抿了一口。
然而秦驚秋卻還皺著眉,「司岑,你跟我說實話,你偷跑出去究竟想做什麼?」
先是不顧危險去了南陵落得一身傷,之後又和蕭玄景一同被捉去獅子嶺,她做事總是讓他捉摸不透,目的亦飄忽不定。
司絲知道他在問什麼,面不改色,長嘆一口氣,一副倒了八輩子霉的表情,「我哪是想做什麼,這一切不過都是巧合罷了,這事怪我,我不該瞞著你。」
什麼巧合,秦驚秋不信,「這到底怎麼回事?」
司絲兩隻手抱著杯壁,目光悠遠,「其實……我得到了一塊金牌。」
司絲拉著長音嘆著氣,似是在組織語言,可實際上卻是在拖延時間,並不想多說。
秦驚秋緊接著追問,不給她半點逃避的機會,「什麼金牌?」
司絲撩眼看著他,「唉——算了,告訴你吧。」
「還記得上元那夜你與越冬同我一起去的潘樓麼?」
秦驚秋點頭,司絲繼續道:「那夜離去之前,潘樓的小廝偷摸著給了我一塊金牌,持金牌無需預約便可入內,且對方餐費分文不取,說白了,就是拿著金牌進去可以隨時隨地白吃白喝!」
「自從敬安閣上次晉級考核過後,我和江穆寧也有些時日未見了,早前多嘴跟他提了一句潘樓的金玉羹,他饞的不行,隔三差五便寄來書信說想要嘗一口,恰好近日我也犯了饞,稍一合計,便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