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腿勾著司絲的腿,雙臂緊纏著她的腰,下巴墊在她肩膀上,沒一會他覺得姿勢不對,又抱著懷裡人翻了翻,直至讓她臉頰緊貼著他胸口他才滿意。
被點了睡穴的她很是乖巧,不會像醒著時那麼規矩緊繃,軟軟的,任由他隨意調整成他喜歡的樣子。
身前是她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熱意,胸口暖烘烘的,君屹愜意閉上了雙眼。
她身上一直很暖,像個小火爐,即便沒有被子蓋他仍舊不覺得冷,這一點他很早以前便意識到了。
再醒來,時間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懷裡的人也不見了蹤影,身前冰冷一片。
後知後覺意識到這一點,君屹倏然睜大了雙眼,迷濛的眼神里充斥著陰鬱銳利,像極了一把沾滿了鮮血的鋒冷兵器。
可下一瞬這些又都消失了。
他聽見了院子裡的動靜,那熟悉的腳步聲是她的。
她還在。
這個認知讓君屹的情緒一下子舒緩下來,情緒幾經起伏,不多時,他收回緊盯著屋外的視線,改為平躺的姿勢,兩手規規矩矩置於胸前。
呼吸均穩,很乖巧的模樣。
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蓋在他身上的薄衫,那是她的衣裳。
這衣衫很薄,一點取暖的作用也沒有,君屹忍不住嫌棄,可他卻沒丟,縮起肩膀將薄衫攏緊,下頜無意識緩慢蹭著衣衫的紋理,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門窗上的草簾將寒風遮擋了大半,也屏蔽了陽光,屋裡昏暗幽靜,放大了草木灼燒時的噼啪聲。
君屹無意識望過去,發現屋裡的陳設又有了些變化,最直觀的是那火堆,早前直接點在地上,而今卻多了個火盆。
那是個栽花的陶盆。
君屹嘴角輕翹,她倒是會廢物利用。
雨後,迎來了難得的晴日,天空很藍,沒有一絲雜雲。
時值正午,避風的地方,陽光帶著暖意。
院子已經被清掃乾淨了,不再有雜草,地上的青磚也露出了原本的樣貌,兩棵枯樹之間拉起了晾衣繩,上面幾塊剛洗乾淨的抹布隨風晃蕩著。
荒涼的院子已經初具煙火氣。
君屹靜靜觀察著,心裡忽而升騰起一股柔軟怪異的感覺,他環視四周,下意識期待起其他變化,直至他聞到了一股香味。
意外在這一刻攀升到了極點,那味道……
「殿下您醒了。」
身後傳來司絲的聲音,君屹一回頭便見到了她披散的長髮,接著是巴掌大的小臉和她那圓溜溜像林間麋鹿一般的眸子。
他一愣,目光不受控制的在她身上流連。
他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曾經的她不是穿著一身深色暗衛服,就是穿著甲冑軍服,不男不女的打扮,滿身英氣。
她頭髮原來這樣長,微微有些卷,很濃密,襯得她臉色更加白淨,五官線條也更加柔和,她唇瓣顏色淺淡,卻天生上翹,讓人一看就知她是個好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