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絞盡腦汁地迎合她的喜好、事事為她考慮,他不奢望她能就此原諒他、愛他,他只求她能明白他是真心的,此生此世他只鍾愛她一人。
今日之事他早與她提過,她答應了,可結果卻是所有人都在等她,她只輕飄飄道一句『忘了』。
是真忘了,還是她根本就是在戲耍他?
他知道她去忙了什麼,她又在為了逃離他而奔走!
逃,逃,逃!
他事事遷就,怎麼就暖不熱她的心?
君屹痛心望著司絲,許是他身上的煞氣寒意太過明顯,她不欲再和他同在一處發生爭吵,她連應付都懶得應付,轉身便要走。
君屹眼神中掠過一抹厲色,拽住她手腕,冷聲道:「凡事都要有個度,阿寶,你適可而止!」
她擰著眉,「我說了,莫要叫我阿寶!」
厭惡之餘,她隱隱的急迫焦慮被他看在了眼裡,他知道她在擔憂什麼,又在忍耐著什麼。
這些時日,每每他靠她近些,她總一副噁心不耐的模樣,那直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眼神,只看著他什麼都不做,就已經讓他如墜冰窟。
「那我該叫你什麼……十九?你早不是我的暗衛了。」
此話一出,她面上又浮現出了那抹譏誚,君屹見狀喉頭髮哽,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也莫再要我叫你清兒,你不喜歡,我同樣不喜歡,這名字背後之事,我早同你解釋過了,莫再拿我從前的錯作踐你自己。」
司絲冷笑,掙脫不開他的鉗制,她索性好整以暇看著他,「作踐?如今是誰在作踐誰?你做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君屹,非我想要作踐自己,是你在作踐我!你明知我不想留在這,明知我恨你,渴望歸家,卻仍把我關在這,用你手中所謂的籌碼威脅我!」
「我早與你說過,我不想要你便沒有資格說彌補,可你非但不聽,反而一意孤行、變本加厲!怎麼?你如今覺得委屈了,就因為不接受你的好我便錯了?!」
「你要我適可而止,可是覺得你如今允了我自由出入宮門,我便要感恩戴德?這本就是理所應當,這本就不是我想待的地方!」
她神色認真,字字句句皆似發自真心,刺傷了君屹的心,他不信她會恨他至此,從前她那麼愛他,為他生為他死,他不信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所作所為她皆無動於衷。
他顫聲問她:「你真這般想?」
「是你逼我的!」
隨著這一聲怒喊,司絲所有的委屈怨恨都暴露了出來,到達了這些日子以來隱忍的臨界點。
君屹垂眸看著她,聽著她失控的吼聲,臉色瞬間慘白。
他有片刻恍神,這期間,他耳畔不斷迴響著她的控訴,心中的愧疚悲痛漸漸被失望和自嘲取代,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惱羞成怒的神色,目光陰戾,隨後便像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