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初在南陵,你便是憑著我贈你的手環,弄暈了君屹才逃了出來?」
司絲把弄著草稈,頭也不抬,漫不經心『嗯』了聲。
面對秦驚秋不問清楚不罷休的勁頭,拖了兩個月,司絲終是不得已將自己逃離南陵的過程,按照一開始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半真半假,她自是不能告訴他她還有空間瞬移這種神通。
那日借著923的瞬移道具,在假山拿到包裹後不久,她便消失在了宮裡,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了京郊。
那夜雨勢很大,連著下了一整晚,後半夜又打起雷,風雨吹打在身上,讓司絲有了種又回到了她最厭惡的冬天的錯覺。
如此惡劣的天氣,她一刻也不敢耽擱,冒著大雨連夜往北安趕,同時發出信號聯絡舊部,卻不想消息剛發出去不久,她就遇見了秦驚秋。
碰見他那刻,他騎在馬上渾身濕透,衣衫散亂,連件擋雨的蓑衣也沒有,急迫的樣子應是一得到消息便立刻從榻上爬起來找她了。
閃電一照,他臉色慘白,像剛從湖裡爬出來的水鬼,卻紅著眼眶,內里情緒複雜,委屈思念居多。
她大驚,在他衝過來抱住她的那刻,從未有過的喜悅一股腦從心尖往外冒,直至此刻,過去了兩個月,回憶起那時的場景,她仍舊有種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感覺。
大抵是因著劫後餘生,確定他安然無恙,欣喜若狂吧。
秦驚秋此刻的心境卻和司絲截然不同,擔憂後怕,擠滿了痛恨。
「你設計他屏退宮人,之後故意激怒他,和他發生爭吵,趁他不失控傷了他?」
他又問,簡練總結了她話里的重點,話音略顯緊繃,像是在竭力壓抑著什麼。
司絲被他問的有些心虛,沒敢抬頭,又『嗯』了聲。
讓君屹屏退宮人的方法她也沒說實話,吹噓一通,略過了二人之間的曖昧糾纏。
雖然這並沒有什麼,她和秦驚秋之間沒有那一層關係,她也不曾想過要答應與他在一起,當初對君屹說她變了心,也只是計劃之內故意刺激他的說辭。
可她就是不想將這事說與秦驚秋聽,憋屈丟人是一方面,另外……她覺得這些事對秦驚秋來說有些殘忍。
秦驚秋對司絲此刻的解釋毫無質疑,司絲擔心的事他早便有心理準備,因而此時他並未往司絲在刻意隱瞞那方面想,君屹為人強勢,心悅於她,二人又是昭告天下的夫妻,朝夕相處,發生那事再正常不過。
而她對他,並沒有情愛方面的心思,最起碼短時間內她不會接受他。
她是他深愛了許多年的人,他自是因著君屹嘗到了痛心疾首、嫉妒崩潰的滋味,他早就知道嫉妒是種什麼感覺,日日鑽心痛苦,永遠無法平復。
但比之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他也恨極了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及時救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