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正言顺平添了个他想要的答案,但喊与不喊的选择权也被推回。
他真的配上一个大拇指。娄念没吭声,一把拖走他的盘子。
他不察,捞了个空。
幻境里有无限接近于现实的环境,夜风拂动窗纱,玉片碰撞发出哗啦响声。
花楼这种地方,隔音一般不会太好,起码醉月楼是这样的。
一些奇怪的声音乘着夜风灌入窗纱。
两人相顾无言,下一秒,齐齐别开视线。
荀锦尧觉得尴尬,坐立不安,说要走了。
娄念不给他走,从盘里挑了块点心塞他嘴里。
幻境里的东西,部分依据现实,部分依据入幻者的头脑思维进行编造,点心的味道不会超脱常识范畴,入口香甜酥脆,不该肆意糟蹋,也就荀锦尧一边装作淡定,一边拿点心疯狂发泄。
尝了甜点味道之后,荀锦尧有一丝丝浪费食物的心虚。但他还是想溜,他不介意和喜欢的人多待一段时间,但要和喜欢的人一起旁听别人办事儿,那就不是一回事了——尤其最道楣的,两人闹掰了一刀两断,这就叫灭顶煎熬的尴尬。
娄念捻去指尖碎屑,笑容很天真很无邪:“楼里的事情,习惯就好了啊。你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荀锦尧坦然:“我头一天来这儿,上哪里去习惯。”
“但得学着习惯,”娄念取巾帕擦了手,拿过他在下面用过的折扇,在一侧软垫点了点,“来,再坐会儿,我教你些楼里的规矩。”
扇柄挂着的铃铛晃荡作响。荀锦尧盯着看了会,其实从一开始就觉得那铃铛有种莫名的、说不上的感觉……
但不像是有害的东西。荀锦尧思忖着,还是按他说的坐过去。
“什么规矩,你说,我记着。”
他的考量是将规矩记牢,听完再走,以免节外生枝——楼里的刘姑娘一看就不是好应付的,险些就把他丢去城西的什么夫人那儿当奴宠了。再有下次,鬼知道幻境里的娄念保不保他。
娄念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一时未言。
他小时候在鸳鸯楼待过一段时间,但实际上,醉月楼不比鸳鸯楼,早在孟薇雪接手鸳鸯楼以前,那里的姑娘就是专听命鸳鸯楼主一人的情报探子与暗杀者,同时她们又有些抢眼的容貌或才艺,这才以花楼的名义对外开放。也因此,鸳鸯楼里的规矩与普通花楼相去甚远。
所以,虽一时口快,真要他讲一讲这醉月楼里的规矩,他其实半点儿不懂。
但他这人蔫儿坏,尤其对象还是荀锦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