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神情微凝,从厨房走出,顺手带上身后的屋门。
回去的路上,遇见一个极其不想遇见的人。荀锦尧表情不变,唤道:“煞罔魔尊。”
自打煞罔暴露了自身真实身份,在他与娄念身前从不会掩饰伪装,常喜欢拿一种不怀好意又含着玩味的视线打量荀锦尧,说道:“秦沧程的徒弟。”
荀锦尧心中一动,突然想,过往的时候,哪怕是对他心有隔阂之人,多会“你”来“你”去的喊人,亦或者采用直呼其名的方式。
但煞罔魔尊不,他唤自己的称呼,更像是把重心放在了他的师父秦沧程身上,而非是专门针对他本人。
必然是与他的师父有些过节,而过节的关键点或许在于……
“除却种下傀儡蛊那日,我不曾与你单独相谈。”煞罔面上含笑,如此说着。
表面看去和气极了。但凡荀锦尧再傻点或许会当真——对方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典范,言行举止需得时刻警惕。
荀锦尧道:“你要与我谈什么?”
煞罔看他一会:“谈谈你的师门?”
荀锦尧动唇欲言,却见煞罔摆了摆手,欢笑开来:“罢了,一个叛出正道的修者,我与你谈什么师门呢?”
“……”
荀锦尧拱手道:“那我便告辞。”
“且慢,”煞罔踱步过来,“我该称赞你叛出正道实乃明智之举,你却与我不服管教的义子扯上关联。”
“倒叫我不知如何才好……”他蹙眉道,“你身为秦沧程的弟子,这门亲事我并不很想同意。”
“?”你同意什么?
这话能叫人听出一身鸡皮疙瘩,您若真当自己是爹,还能把儿子害成重伤?荀锦尧直言道:“既与娄念关系不和,你又何必强作亲昵?”
“这说的是哪里话?”煞罔不见动怒,笑道,“自家孩子行了坏事不可吝于打骂,以后我自是会待他极好的。”
就事论事,对方都开始想点子夺舍了,一旦事成,关系想差也差不哪儿去。荀锦尧装作没听懂:“如此甚好,怪只怪我一时失言。”
“无妨,”煞罔仍是笑,“我左右思量一番,倒不是不肯收你这送上门的女婿。有一绝妙的点子,想你今后拜我为师,并以飞鸿宗的名义对外声张,如此这般,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轻易动你性命,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