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一下,那道嗓音含带了幽怨:“阿尧,你好不负责啊……”
荀锦尧整个人都僵硬了。果然,他就不该乱碰娄念这个人,现在人家碰瓷一样叫他负责,他是负还是不负、要负又该怎么给人负吧。
原地站着沉默少许,荀锦尧偏头避了避身后人:“我早说过晚上除却用药不要留我,防备的就是相似的事情。”
“哦……”娄念拖缓了语调,敛起那点幽怨,听去有点似笑非笑地问,“到头来还是防着我的?”
荀锦尧无奈:“我们说的应当不是同一定义的防备。”顿了顿,他接着道,“今日做的事情,来日都是要还的。做这种事情,次日你我该见面还要见面,以什么心情相对才好?”
“我已经很委婉了,别继续闹了好吗?”
娄念没有答话,落在荀锦尧颈边的一只手捏住荀锦尧的下颌,半转过他的面颊,与他对视,视线一瞬不瞬的,像在思考与斟酌。
倏而,娄念扬起了形状好看的唇,慢慢道:“你觉得我在闹。我就……好想跟你对着干哦。”
荀锦尧胸膛起伏了一下,明显是在忍耐:“我当你是聪明人。”
娄念笑出了声,揶揄道:“我连喜欢都要阿尧教我,怎会是聪明人啊。”他揽着荀锦尧,微微低头抵在额前,“你心跳好快,能感觉到吗?”
荀锦尧沉落眼睫,答得很快:“那是条件反射带来的紧张,你试着换位思……嗯?”
话说半截,只觉眼前一花,立时天旋地转,下一刻身子一沉,坠在一片柔软间,荀锦尧眼眸睁大,稍斜过视线,看清了颊侧的枕巾。他讶异至极,又不大愉悦地蹙起了眉,想要起身:“该说的我都说过,是你太出格。”
“出格的事情,我干的像也不少,无外乎多一件少一件。”娄念漫不经心说着,捉住荀锦尧双手按在一同,另一手落在荀锦尧的腰侧,附了下来,柔声道,“告诉你的条件反射,让它不要紧张。”
“……”
眼见荀锦尧表情僵在脸上,娄念微微勾起嘴角,别有意味地补充:“从今晚开始学会习惯。”
不待荀锦尧多思考,唇上便传来温软感触。太过突然,害他头脑霎时空白,再没机会控制牙关紧锁。
距离太近,发丝流泻如瀑,如华美锦缎铺洒身侧,鼻端萦绕清幽暗香,交杂男子气息成熟的味道。
……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汤药苦涩。
荀锦尧眸子里的光闪烁不定,当真头一回遇这种事。他是清风宗大弟子,过往有交情的多是正道规矩守礼的修者,没谁会趁夜把人往床上带着又亲又摸。重点在于,娄念虽是逾距出格,他也不能,或是说没法跟人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