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厲扶青下意識點頭,但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了雄蟲性格的他動作一僵,生硬地由點頭轉成了一個幅度較大且含著輕蔑意味的頷首,目光也隨之冷下來。
見此赫伯特心裡一緊,回想了下自己剛剛說的話,後背冷汗都下來了。
他說這些話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但如果從一個剛從荒星出來,從來沒見過這些的雄蟲角度來看的話,很容易被理解成在炫耀自己的見識,鄙夷他這個剛從荒星出來沒見識的雄蟲。
雄蟲的性格古怪的同時又極度高傲,在荒星那樣貧窮、落後、罪惡的地方長大,會被他們視為一生的恥辱。
赫伯特今年一百一十二歲,在有著五百年歲數的蟲族中,他還很年輕,但是他憑藉著自己的小心謹慎已經在希瑟爾家族當了三十年管家。
按照平時,那樣的話是絕不會出自他口的,眼下犯了這樣的錯誤,只能說他到底還是對這個來自荒星的雄蟲閣下太過鬆懈和輕視,以至於出現了這樣的局面。
收回心神的赫伯特有些許煩躁,但他還是重新扯出笑容,正準備想辦法將這事給圓回去,就見眼前的雄蟲閣下早已不耐煩地轉過頭繼續看向窗外。
赫伯特將嘴裡的話咽了回去,臉上的表情有點遲疑,雖然雄蟲閣下的表情很不耐,但他好像……並不打算與他計較?
並不知道自己剛才這一番動作引起了管家這麼多想法的厲扶青,此時正安靜的看著外面,莊園內的景物向後飛馳,窗外的日光從他俊朗的側臉划過,那沒什麼情緒的神情中帶著難以察覺的頹廢。
沒多久,懸浮車就停了下來,厲扶青從懸浮車上下來,目光穿過豪氣奢華的裝潢,遠遠地落在了等候在客廳里的幾道身影上。
第7章 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蟲
像!
與逝去的雄父很像!
希瑟爾厄涅斯的視線落在從門外走進來的雄蟲身上,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容後,目光便落在了那雙金色的眼眸上。
雄父的眼睛也是金色的,只是沒有這般耀眼,更趨向鉑金。
厲扶青緩步走進來,目光落在客廳里或站或坐的幾個蟲族身上,他們的面容都和原主有點像,然而最像的是唯一一個坐著的雄蟲。
他長相很是靡麗稠艷,微卷黑髮剛過耳,眉骨到鼻樑的線條很是優越,眼型狹長,眼尾微勾,藍色的眼睛像是冰原上最深不見底的湖泊。
厲扶青站定腳步,壓住喉間的悶咳,目光停留在端坐在沙發上,肩寬腿長,氣勢矜貴威嚴的雄蟲身上,擰著眉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到現在他還沒想起來,宗門那些小弟子在見到血親的第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他常年待在後山禁地,很少有機會去到前山,見到人的次數很少,偶爾看到宗門弟子也只是匆匆一瞥。
想不起來,厲扶青便打算按照常理去推測,血親與常人是不一樣的,無論做什麼都要比常人親近幾分,這樣的話,倒也好辦,只要比和常人見面時更親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