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坦和諾恩剛靠近就被狂躁的精神力迫得退後兩步,反倒是厲扶青像是什麼都沒感覺到的邁步上前。
聞到血腥的厲扶青眼眸閃了閃,指尖勾了一絲雷勒的精神力,這些對雌蟲來說狂暴的精神力在靠近他時變得溫順,就像是雌蟲面對雄蟲一樣。
他的精神力朝著雷勒蔓延而去,輕易的就進入了他的精神海,在這之中沒遇到任何阻攔。
精神力一進入雷勒的精神力海,厲扶青就下意識知道要怎麼做,那像是本能一般,攜刻在雄蟲的基因里。
暴動的精神力輕易被撫平,看著被暗物質污染了將近一半的精神力海,厲扶青隨手幫他將暗物質給清理了。
這對雄蟲來說很簡單,簡單得像是動動手指一樣。
張牙舞爪的精神力興奮地將暗物質吞噬殆盡,出來後卻被它的主蟲所嫌棄,被隨手切斷給丟棄了。
看了眼倒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雷勒,厲扶青猶豫了下,上前試圖將他拖到沙發上,最終以失敗告終。
皺了下眉的厲扶青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信邪的又試了試,最終妥協的轉身出了房間,對雷坦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道:「可以了。」
雷坦匆匆道了謝就進了房間。
厲扶青的目光落在雷坦的胳膊上,過了會收回視線,帶著諾恩回了房間。
…
灼熱的日光透過窗戶落進屋裡,屋外的蟬鳴嘰嘰喳喳的唱著夏日的獨歌,治療室里的諾恩坐在治療艙旁,看著躺在裡面的弟弟。
接過這段時間的治療,諾亞的氣色越發好了,雖然還是枯瘦蒼白,但沒有了那種瀕死的氣息。
諾恩已經記不清自己已經有多久沒和諾亞說過話了。
記憶中諾亞的聲音總是那般虛弱無力,嘴上說著身上好疼,不想治療了,讓他趕緊放棄他,實際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里卻帶著對活下去的深切渴望。
每當諾恩快要在不堪重負的壓力下堅持不下去時,他總會想起諾亞的那雙眼睛,還有當初雌父雌爹死亡時,趴在他懷裡死死攥著他胸前衣服的小手。
很長一段時間,諾亞都是他活下去的支柱。
十四歲的他出去打黑工,賺到的錢經常被搶走,他和諾亞就時常餓肚子。
小小的諾亞才兩歲,聽見他餓得肚子響,就會屁顛屁顛地跑去接滿滿一杯水,搖搖晃晃的捧著來到他面前,說:「哥哥,喝了水肚子就不餓了。」
他出去賺錢,小諾亞就會板著小凳子坐在門後乖乖等他。
他賺錢回來,就會站在凳子上墊著腳給他開門,還會用小手給他捶腿,一本正經地問他累不累。
諾恩當然很累,他累得手上背上全是血泡血痕。
他很累,但是他要讓諾亞活下去。
他自己可以死,但是諾亞得活下去。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