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扶青乖乖地將頭埋在兄長的肩膀上,感受著背上一下又一下帶著安撫的輕撫,想到兄長已經三十五歲,離五十年僅有十五年,鈍痛就突然從心底萌生,順著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將滿腔的怒氣逼到了角落裡。
十五年,短暫到於修士來說只是一個轉眼,在滄瀾大陸隨便一個修士閉關都不止十五年。
他壓抑著情緒,深吸了兩口氣,語氣平靜,稍顫的尾音卻泄露了真實的情緒:「兄長,你在不甘。」
厄涅斯沉默了一瞬,隨即低笑道:「是有點不甘,但…樂意至極。」
蟲族所有的雄蟲都是如此。
他們驕傲至極,又瘋狂至極。
他們身上唯一的一道束縛,是自己親手給套上的。
他誕生於此,生長於此,也註定要沉睡於此。
儘管不甘、扭曲、痛苦、瘋狂,但又甘之如始。
所以這所謂的雄蟲秘密於雄蟲來說,就像那天晚上被厲扶青通訊吵醒的赫斯安澤說的那樣,不是什麼大事,不必要糾結,於雄蟲來說它甚至沒有半夜被吵醒的事大。
之所以瞞著不讓雌蟲亞雌知道,是因為雄蟲太過驕傲,那來自於雌蟲或者其他種族的悲痛、憐憫、都會讓雄蟲感覺到不自在和恥辱。
暴雨不知何時停了,雨後的空氣很是清新,微風一連拂過縱橫交錯的懸浮車道上,來來往往的蟲和踩著懸浮般追逐打鬧的蟲崽,讓整個城市再度喧鬧起來。
「滋啦滋啦」的聲音響起,厲扶青從兄長的肩膀處抬起頭,將視線投向了下方大廈外閃爍的虛擬屏幕上。
虛擬屏幕在閃爍了一會後終於變得清晰,而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薩爾訶斯。
他的髮絲上凝固著暗紅的血,臉上有著傷口,暗紅的眼眸輕垂,若不是輕微起伏的胸口,任誰都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兩個小時前,數艘陌生巨大的戰艦從星淵裡駛了出來,戰艦上的類人形生物膚色蒼白,他們的身形不是很高大,每隻眼睛裡都有著兩個瞳孔。
「博士果然沒猜錯,星淵後面果然是一片陌生的星域。」
「我們是第一個發現這裡的帝國,所以他們是屬於我們的了。」
「真是幸運啊,他們能被我們發現這件事。」
「不過得先給一個足夠有威懾力的下馬威,不然這些土著是不會老實的。」
「這個我贊同,不過得小心一點,要是被聯盟的人發現了,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要知道他們接下來要使用的武器可是被星際聯盟禁止使用的,要不是這片星域足夠陌生,除了他們外,目前沒有其他帝國的人到訪,要不然他們是萬萬不敢使用這種毀滅性武器的。
「希望這片星域的價值能抵得上毀星的價值,不然我們可就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