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阿提卡斯一直待在屋裡,連飯都不怎麼下樓吃, 管家赫伯特見此每到飯點見他沒下來, 就讓蟲送飯菜上來。
這兩天恰好不怎麼忙的諾恩見此就將這個活給攬了過來。
厲扶青望向諾恩手裡的餐盤,側身讓他進了房間:「不是餓了, 是有事找你。」
諾恩將手裡的餐盤放在窗邊的小圓桌上, 回頭看向厲扶青:「是關於小隊的事?」
能讓阿提卡斯主動找他的, 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這事。
厲扶青搖頭, 走上前靠近他,伸出手指輕點在他的脖子處:「雌奴烙印可以解了。」
雌奴烙印這四個字,瞬間將諾恩拉回了半年前黑塔的場景。
那裡漆黑狹窄暗無天日,除了潮濕腐爛的味道外,就只嗅得到從自己身上流淌出來的濃鬱血腥味。
諾恩垂眸看著厲扶青, 不由地想起了自荒星後再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那一天阿提卡斯閣下從門外走進來時,燦白的燈光在那雙金色的眼眸中暈開,被鎖鏈半吊著的他透過髮絲有些怔忡地瞥著那一抹顏色,或許是失血過多,也或許是在那漆黑狹窄的環境裡待了太久, 他總覺得眼前這位淡漠傲慢又高高在上的雄蟲閣下的眼眸,比日輪還要耀眼好看。
他想, 這抹顏色有點熟悉,就好像他在那裡見過。
那時思維有點凝滯的他過了四五秒才想起來自己確實曾經見過這雄蟲閣下, 不是在繁華的首都星,而是在荒蕪的荒星。
正想著這些的諾恩, 精神力海猝不及防地就被精神力侵入了精神海,感受著那快速朝著精神力核去的精神力,諾恩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依舊還是平時那樣沉穩的樣子,只是在精神力核被觸碰到的那一刻,放在身旁的手指突地蜷縮了一下。
他的背部開始不自覺繃緊,此刻渾身都有些僵硬。
精神力核是個很敏感的存在,它比雌蟲身上任何地方都要來的敏感和脆弱,這也就是為什麼成為雌奴是被雄蟲在精神力核里落下烙印。
那意味著被絕對掌握,可以隨意被把玩。
連脖子處延伸出來的雌奴紋都會帶上雄蟲精神力的氣息,昭示著該雌蟲已經成為了某個雄蟲的所有物。
平時雄蟲安撫雌蟲的精神力海都會小心翼翼地繞過精神力核。
隨著精神力核被觸碰,那些被藥水遮擋的黑色中隱隱帶著點金色的紋路開始自諾恩的脖頸處浮現。
諾恩的眼睫輕微地顫了顫,細小的黑鱗控制不住地自狹長的眼尾處浮現。
諾恩已經不大記得請落下雌奴印的那一刻,自己更多複雜細碎的情緒了,只記得那時最濃郁激烈的情緒就是屈辱和不甘。
他不甘心就這樣成為一個雄蟲的雌奴和玩物,那讓他感到強烈的屈辱。
精神力細密地纏繞上了精神力核,諾恩雙手輕扣,呼吸不自覺地開始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