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驟減三分之二, 這讓蟲族的軍隊多了點餘力,可以把重傷的軍雌盡數換下去。
其他戰線上的軍隊則遠遠地看著蟲族所在的戰線方向,那比炮火還要亮瞎眼的紅光時不時地閃一下,內心裡充滿了疑惑。
蟲族這是在搞什麼?
卡斯多得這邊,同樣有三分之二的戰場被殺陣籠罩,這讓廝殺了整整六個小時的諾恩他們有了口能喘氣的空隙。
以身為陣眼的厲扶青篆刻陣紋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塊塊篆刻好陣紋的拇指大小晶塊向遠處疾行而去,替換下諸多出現裂紋的晶塊。
諾恩眼裡的狠戾和瘋狂越來越重,幾乎被血浸透的他粗重地喘了口氣,扭頭看了眼厲扶青,目光落在他蒼白的唇上,心裡越來越著急的他抬手往頸動脈注射了一管癒合劑。
他幫不了閣下,也勸不走閣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多的斬殺王蟲。
炮火不間斷地向著遠處傾瀉,軍雌眼裡蘊含著的瘋狂和不死不休的廝殺,還有每間隔十分鐘左右就啟動一次的殺陣,讓蟲族勉強地守住了一天又一天。
兩天零八個小時,厲扶青的臉色已經沒有一絲血色,數次瀕死的諾恩再一次從治療艙里爬了起來。
三大倉庫的癒合劑已全部用完,走過來的諾恩拉過厲扶青的手,從身上掏出癒合噴霧噴在他的手指上。
厲扶青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還沒癒合的傷疤上,張嘴剛想說什麼嘴裡就被塞了一顆糖。
諾恩將手裡用完的癒合噴霧丟在一邊,對上他的視線,再一次勸厲扶青離開。
戰場上的軍雌都可以死,唯獨閣下不行,這或許有他的私心在,但也是戰場上所有軍雌的想法。
他們可以死,但是阿提卡斯閣下不行。
被糖酸得醒過神的厲扶青蹙著眉搖頭拒絕,金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諾恩:「你放心,我不會死的。」
他說過,沒有任何存在能從他手裡把這條命拿走。
勸說無果的諾恩想過動手將閣下打暈,又怕閣下在暈過去的情況下離開會出意外,最終他只能再度起身投入戰場。
諾恩走後厲扶青咬碎嘴裡酸得直皺眉的糖,然後發現裡面是甜的。
兩天零十二個小時,蟲族的大部隊提前趕到,聽到動靜的厲扶青扭頭看去,看到了兄長著急的身影,他心神一松就要往兄長那過去,走到一半時神魂突然一陣撕裂的疼痛,導致他身形一歪落入了蟲潮。
失去神智的最後一秒厲扶青看到的是兄長驚懼的神情和睚眥目裂的諾恩。
他想說他不會有事的,但什麼也沒來得及說。
……
阿提卡斯不見了,被蜂擁而上的蟲潮給捲走了。
在阿提卡斯被蟲潮捲走的同時蟲災突如其來地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