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西終於將端起的茶杯沾上唇邊,紅茶滋潤了他乾渴的喉嚨,他感覺自己比剛剛好多了:「非常感謝你,博爾頓先生。」
艾略特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叫我艾略特就好,你是埃里希的朋友,那麼現在也應該算是我的朋友了。」
珀西輕輕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很淡,像是在肯定些什麼,但是很快被收起來了。
他由衷地為自己能夠幫上埃里希而高興。
商議的過程並不複雜,之前籌辦並投入使用的福利工廠發揮了關鍵的作用,裡面勞作著的工人有一些來自埃里希曾經服役的編隊,他們願意為埃里希作證,珀西為他們買了車票訂了旅館,他們正在往孟徹斯趕來的路上。
雖然沒有見到埃里希的家人,但是見到艾略特所發揮出來的作用也是一樣的,珀西在孟徹斯沒有其餘認識的人,艾略特是埃里希的好朋友,他相信艾略特會替埃里希把事情都辦好的。
現在他可以走了。
拒絕了艾略特提出的送他回酒店的提議,珀西叫了輛馬車,獨自一人回到柏林頓大酒店。
今晚的月亮並不怎麼圓,珀西在走進酒店時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它以缺了一角的形態高高懸掛在天空上,雖然殘缺但是明亮。
珀西抑制不住地在想,埃里希現在在幹什麼呢。
埃里希在單人隔間裡度過他的牢獄生活。
現在他在寫日記。
說實話監獄裡的生活很單調,他不需要出去進行訓練和勞改,每天聽著監獄的鈴聲醒來,面對著四面的黑色欄杆他似乎有許多時間是一片空白。
這樣的生活無聊且枯燥。
埃里希被帶走時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自己是陷入了一場政治鬥爭,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他沒有犯下叛國罪,是有人想要逼迫德萊恩家族,用一種毀滅式打擊。
他並不擔心自己會遭遇到怎樣艱難的處境,他只擔心珀西,珀西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沒有足夠的時間來講清楚即將會發生什麼,如果事情拖延下去,等待著的珀西該怎麼辦呢
珀西已經等了很多年了,等待似乎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但是他不應該再次等待。
軍部禁止了一切探視,切斷了他與外界交流的任何渠道,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待在監獄裡面寫寫日記。
並且這些紙張上面不能夠出現一些曖昧不清的話語,它們會出現在審訊室的桌面上,因此日記也只能是日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