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頌知道他說的是餐廳的主廚,只要是提到那個人,余祈臉上的神色立馬會變得和平常完全不同,就連聲音都軟上兩分。
完全沒猜到他那終日把理智獨立掛嘴邊的朋友居然還是個戀愛腦。
「變成人了也會被貓咬嗎,我還以為它只是對我的尾巴感興趣。」
姜頌的尾巴十分恰巧地再次發出一陣刺痛,像是聽見了自己被點名,迫切地想要從主人那裡博得一絲注意。
這次比上次感覺更加強烈,姜頌無法再忽視,只能抬起尾巴在空氣中小幅度地扇了扇。
余祈以為他只是想要換個姿勢,往旁邊挪了一點,繼續說關於貓的事,「那種生物最會欺騙人了。就像海豹表面對你微笑招手,實際上咱們只要一靠近,保准被它一口吃了。」
小魚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遠離Rime的決心更加堅定。
余祈越說越激動,音調不自覺的拔高道:「你說他養貓?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姜頌,你千萬不能被他騙了。」
產生強烈擔憂的余祈抓著姜頌的胳膊想將他趕緊帶離這個表面光鮮實則內里腐爛的地方。
那個男人分明就是想把姜頌養成一隻膘肥體圓的魚,再把他當成貓飼料殺掉。
「你跟我走吧,不能留在這裡,你會被吃得骨頭渣都不剩的。」
「......」尾巴上的刺痛更加尖銳,已經到了不容許姜頌再忽視下去的程度,伴隨著一陣陣不正常的發燙,他的額頭直冒冷汗。
又是飼料又是骨頭的,如坐針氈的小魚什麼都聽不進去,他拍拍余祈的胳膊,只希望能先儘快回到水裡。
*
會議室里,居中坐著的男人緊縮眉頭,看向手裡的合約不發一言,眼神卻犀利得像是已經洞察一切。
這份協議的某些條款存在著細微的漏洞,如果不是在相關專業領域有過研究的一般人很難看出問題所在。晏京謙幾乎是在粗略瀏覽第一遍時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也知道這是一場雙方都心知肚明的心理博弈。
對於被收購方呈上的條件,他並不滿意,對方像是受到了什麼指示,與上一次見面時相比明顯油滑狡詐了許多。
收購項目的進度由於陸家的插手遲遲沒有得到推進,現在已經快到最後的期限。這幾年盛瑞的發展並不好,但晏京謙看上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殼,它背後的政府投資與支撐才是眾人都眼巴巴望著的那杯羹。
就在他準備在與對方進行最後一輪談判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打破一室暗流涌動的威壓......
「姜頌,怎麼了?」晏京謙有些意外他這個時間打來電話,有上次的先例在前,他稍欠身示意,接起電話走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