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裴珩意味深長的看了葉一純很久,來一了一句幹得漂亮,抬手接過解藥,再連翻八個牆頭跑回去。
小五當時還在想,今天王爺真是格外有精神,肩膀受傷都還能這麼活潑,叫人好生羨慕。
然後沒多久裴珩就又從院牆上飛下來,二話不說,在藥廬里和首領十分嚴肅的打了八百個來回,他中途想要勸架,勸架失敗,眼睛遭受無妄之災。
直到現在,那兩個人應該還在練武場打。
小五不懂,他站在桌子邊幽幽嘆氣。看著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謝歲,忍不住嘆息道:「唉,王爺真的越來越奇怪了。」
謝歲深有同感,點點頭,「確實奇怪。」
「公子,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時候您真的得勸勸王爺,不要那麼暴躁。」小五望天,雙目呆滯,「要是王爺像公子這樣溫柔就好了。」
謝歲:「……謝謝誇獎。」
這天晚上,謝歲意外的,做了一個不錯的夢,夢裡沒有謝家被點燃的祠堂,也沒有風鈴般搖晃的腳,他這次在夢中看到了他的老父親,謝丞相對著他吹鬍子瞪眼,手裡拿著戒尺追著他在庭院裡跑,一邊跑一邊罵,「老夫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你居然搞斷袖!你敗壞門風!」
謝歲夢裡繞著謝府跑了很多圈,仗著自己體力好,年輕跑得快,他爹怎麼也追不上他,硬生生跑了一夜。
他回頭想要解釋自己沒斷袖,奈何他爹不信,戒尺打不到,就衝著他丟鞋子,最後被一鞋子砸醒,睜眼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他渾身上下散了架一樣,骨酥腿軟,爬了半天沒能從床上爬起來。
一抬頭,卻發現床邊悄無聲息蹲了一座黑黢黢的東西,謝歲頭皮一麻差點叫出來,枕頭都快飛出去了,卻聽見裴珩鬼鬼祟祟的聲音響起。
「是我。」
謝歲長這麼大就沒見過在自己府里做賊的!一隻手按在了床上,隨後一個高大的聲音覆過來,謝歲抓緊了被子,忍不住後仰,在裴珩爬上床的這幾息里,他腦袋裡飛速跑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有些緊張的按住了裴珩的爪子,勸諫道:「王爺,昨天不是才……才做過嗎?清晨如此,是不是太荒唐了些?何況您身上還有傷,應當保重身體才是。」
裴珩:「…………」
「我過來睡覺!」看著謝歲驚訝的眼神,他憤怒道:「純睡覺,你覺得我有那麼……那麼欲求不滿嗎?」
謝歲餘光掃過裴珩的重要部位:「……那應該是沒有。」
裴珩把謝歲從床上拉起來,從床帳內推出去,自己往上頭一躺,「小小年紀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昨日都說好了,一次換一個月摺子,不要想著擅自加價!」
謝歲:「………」
黑燈瞎火,他穿著中衣,晨風一吹,背脊發冷。看著裴珩脫衣服,飛快鑽進他暖和的被窩裡,隨後青年安安穩穩躺在床上,拉上被子,一臉安詳的吩咐道:「今天你先不要亂跑,府里有貴客到,我借用一下你房間,你要是還困就去書房睡,睡醒可以順便看一下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