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歲:「………」
謝歲想罵人,牙都要咬碎了,最後生硬的憋出一句,「開心,能夠嫁給心上人,自然開心。」
「那就這麼定了。」昭華長公主拍拍謝歲的背,「聽說你如今還是奴籍,本宮幫你向聖上求一個恩典,去掉你奴籍如何?雖說如今謝家敗落,但當年謝相桃李滿天下,你可有什麼想見的人?不如列個單子,本宮替你請過來如何?」
謝歲躬身行禮,聲如古井無波,「殿下好意,奴婢感激不盡,只是牢中受刑,我的手已經無法執筆了。」
「啊。」長公主托起謝歲的手,看著那恐怖的疤痕,惋惜道:「真可憐。那這請帖本宮便自作主張去寫了。」
「辛苦殿下了。」謝歲端端正正行禮,昭華長公主開心受了,隨後起身,「不幸苦,本宮最喜歡的就是作媒了。看你這憔悴的,待會兒本宮讓林貞過來給你們量身,你也是,這幾日好好休息。」
「不然大婚那日,一個人可有的忙呢。」
謝歲仰頭,硬逼著自己露出一個羞澀的笑來,「好,奴婢多謝殿□□恤。」
「叫什麼奴婢,都是一家人。」長公主眉眼彎彎,周身鋒芒畢露,「快,叫娘親。」
謝歲:「………」
他叫不出口。
嘴角微顫,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啟唇,「殿下,還是大婚過後再改口吧。」
長公主正想繼續刁難,大門外戰戰兢兢,鵪鶉一般,正在被迫看戲的太醫忽然開口,打斷道:「快看!王爺好像醒了!」
謝歲瞬間回神,轉頭跑到床榻前,幾乎是撲倒在床沿,抓住了裴珩冰冷的手指尖,痛哭道:「王爺!」
屋裡屋外的人頓時烏壓壓圍了上來。
好幾個太醫過來複診檢查,長公主站在外面看著,唯有謝歲,緊靠在床側,抓著裴珩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王爺,您總算醒了。」
裴珩虛弱睜眼,他輕微側頭,一言不發。幾個老頭圍著他轉,診脈問藥,折騰了許久,最後所有人鬆了一口氣,陳院正對著長公主行禮道:「恭喜殿下,王爺此番既然能醒,便是再無大礙。只要後續將養得當,便可恢復正常。」
謝歲聞言也鬆了口氣。
裴珩不會死就好,醒的這可真及時啊!
他感激的抓著青年修長的手指搖了搖,想著那日寢房內對方的表現,小聲告狀:「王爺醒了就好,長公主殿下本來打算讓我三日後同您成親沖喜,既然今日便醒了,看樣子應當不必……」
「謝小郎君,你瞧,你與我兒當真八字相和,只是答應沖喜,珩兒便可立刻清醒。」長公主隔著人群感嘆道:「三日後你們二人若是成親,必然可以佑得珩兒,身體康健,百歲無憂。」
謝歲:「……公主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