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的什麼屁話!簡直就像城街頭那群拿著摺扇調戲小娘子的登徒子!不要臉!
介於謝歲從前也是打馬長街,風流浪子其中的一員,裴珩合理猜測自己被故意調戲了。
謝歲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有些招架不住,喝醉了怎麼可以更加外放,這樣……這樣……要是同他說清楚自己根本沒有白月光,這廝還不當夜就爬床?!
不可,萬萬不可,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懷著以後萬萬不能再讓他喝酒的心思,裴珩加快了腳步,用最快的速度托著謝歲跑回了王府,將人咕咚丟進了浴室,放在冷水裡翻來覆去的泡泡,直將謝歲那點微薄的醉氣給洗走。
少年官袍盡濕,發冠也散了,靠在冰透的池子裡,臉色稍微發白,有些無奈的看著正在往自己身上潑水的裴珩,忍不住開口喊停,「王爺,別潑了,再潑我就泡發了。」
裴珩一臉的一言難盡,他看著謝歲,稍微湊近一點,伸出自己的一隻手,「你聞聞,什麼味兒?」
謝歲:「……」他盯著裴珩,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嗅了嗅,故意道:「沒什麼味道啊?怎麼,難道我方才吐王爺手上了?」
裴珩鬆了一口氣,起身冷酷道:「沒有。」
「但是你酒品太差,往後再不可醉酒,若是再像今日這樣口不擇言,行為不端,本王絕不輕饒!」
謝歲乖乖哦了一聲,歪頭壞心眼的問道:「敢問王爺,我說了何等胡亂之語,做了何等不端之事,惹了王爺生氣?還請王爺告知,下官好加以自省,免得往後重蹈覆轍。」
裴珩:「………」
他手抬了抬,臉紅一陣青一陣的,磕磕絆絆道:「就……就那什麼,說喜歡我……動手動腳,還強行要我親你……什麼的……總之身為朝中大臣,怎麼可以這麼不莊重,這麼孟浪,這樣不好!」其實也沒多大壞事,畢竟那個短暫的親親不算強迫,是他自己湊過去的,但是裴珩心虛,一心虛,嗓門就大了起來。
謝歲表情倒是驚訝,自責道:「那就是我趁著醉酒輕薄了王爺?下官果真該死!請王爺懲處!」
裴珩心虛,「倒也……不至於,就……本王寬宏大量,下不為例!以後萬萬不可再犯了!」
謝歲有些想笑,面上的憂鬱神色險些維持不住,好在此刻裴珩也沒太多時間去關注他,他低聲稱是,裴珩嗯了一聲,算是諒解。兩人一時相對無言,直到房間外大門被敲響,有侍衛通傳,說是有朝臣過來拜訪。
裴珩回頭應了一聲,隨後抬手將浴池裡的謝歲拉起來,「我去忙,你自己去換套衣裳。」
謝歲借力從池子裡爬出來,應了聲是,然後跟在了裴珩身後,兩人一齊出門,裴珩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你今日瞧著苦悶,和許星質見面,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謝歲渾身上下都滴著水,不過介於天氣炎熱,泡水後他心頭的躁鬱之氣全部散了個乾淨,寧靜曠然,笑意看起來都帶了幾分真摯,搖了搖頭,淡然道:「沒有,是我先惡語傷人,想同他絕交,他反應大了些,同我吵了一架,畢竟是多年故交,我一時失態,讓王爺見笑了。」
「不過我可是京中一霸,從來都是我欺負人,哪裡有人欺負我的?沒看見他是哭著跑的嗎?」
裴珩聞言哦了一聲,不怎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