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
「從前老夫身在嶺南,鞭長莫及,謝歲舉目無親,無人相護,如今老夫既然回來,便不可能再讓他留在此處,讓你欺辱!」
「你且將謝歲交出來,你與他的婚事,無媒無聘,算不得數!」
正處於認清內心,想著好好談一下戀愛的某人,看著面前清瘦的老頭,感覺看見了一根正在半空揮舞,打算棒打鴛鴦的大棒。
裴珩心中有一絲絲的窩火,渾身上下的反骨又開始作祟,開口就想懟人,好歹還是穩住了,他看著面前的老頭,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疼了起來。
他有沒有強迫別人,其實讓謝歲親自同許蘅之解釋就行,但一來謝歲如今剛治完了傷,還得養病,二來裴珩其實心中清楚,他與謝歲確實算不得兩情相悅。但若當真要對峙,謝歲必定會為了穩住他,說些沒志氣的喪話去氣人,不說將許蘅之氣出什麼好歹,他自己心裡肯定會憋出什麼問題。
裴珩看著身前正瞪著自己的老頭,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嘀咕,「淦,看樣子老子還真就非得當這個反派不可了。」
許蘅之沒聽清,他正想搬出大周律法,同裴珩掰扯幾句,便見面前玄衣的青年忽然衝著他笑了一下,「許大人說完了沒有?」
許蘅之:「……你什麼意思?嫌我話多?」
「說完啦?那好,來人,送客!」裴珩充耳不聞,手一揮,兩個暗衛從天而降,將老頭就地一抬。
許大人雙肩騰空,鬍子都要氣飛,「裴珩!!裴珩!你無恥!!你放我下來!我要見謝歲!」
裴珩堵住半邊耳朵,對著手下吩咐,「丟遠一點,對了,記得輕些,莫要讓許大人受傷了,不然明日奏摺本王還得多看一些。」
暗衛連聲稱是,隨後扛著許蘅之直接衝出大門,將人塞進了轎子,抬回了他自己的府上。
許蘅之:「………」
解決完一件煩心事,裴珩鬆了一口氣,理了理衣裳,往臉上掛了幾分笑,又摸去了謝歲房裡。
少年靜靜躺著,雙眸緊閉。
從前沒怎麼細看,如今這般安靜躺著,顯出三兩分嫻靜,裴珩仔細看過去,越看越覺得,謝歲長的真好看啊,越看越喜歡。
謝歲正在假寐,聽見動靜稍微抬眼,便看見床邊趴著一團漆黑的人影,撐著腦袋,目光在他身上不斷巡視,像是在找哪裡好下口似的。
忽略掉對方眼裡的侵略感,謝歲虛弱開口:「王爺,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裴珩伸了一個懶腰,挪開目光,若無其事道:「你看你一整天躺著,動又不能動,也沒什麼樂子,無不無聊?」
謝歲在心裡嘆氣,隨後點點頭,順著裴珩的話應聲:「確實有些無聊。」
「那不然本王給你找本書念念?」見謝歲點頭,裴珩起身,「我去找找。」
輕巧的腳步聲往書房去了,漸行漸遠,謝歲疲憊閉眼,隨後想到一些東西,猛地睜眼——
等等!!裴珩若是拿書,那只可能拿他沒看完的書……而他前幾日唯一翻了一次的書只有那本……那本小黃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