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鄧簡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上眼裡的沙子。
因為聞暢不會往回看,一眼都不會,他有他的驕傲,有屬於聞暢的自尊心。
哪怕偶爾那些回憶讓他不舒服,他也只會痛罵回憶,痛罵罪魁禍首,不會想到用自己的心去暖冰塊,他只會靠近本來就發熱的熱源。
就像那不怎麼愉快的原生家庭。
所以林詞閒才沒發展閒心對付鄧簡,也一早就知道盡情去愛聞暢好了,早晚會得到回應,只不過是遲些的問題罷了。
陳溪和董朋申從拍攝里擠出時間過來,恰好聞暢也拍完了,不用等待立馬就能上,櫟尚公司的左右尋找最後對著休息區招手。
鄧簡站起身,最後留下一句話,「你就不怕他知道了疏遠你?」
北杉市的天氣,單穿戲份很冷,聞暢馬不停蹄地奔著外套去。
是,林詞閒現在不想讓聞暢知道。他的確怕聞暢知道了會疏遠他,畢竟誰又能忍受一個人費盡心思地靠近,哪怕是因為愛意,但人不是上帝,第一視角的人無法確認愛意的真假。
況且凡事有度,林詞閒不想讓聞暢看到自己對他遠超邊界的情緒。
他想晚一點,等聞暢完完全全習慣他,需要他的時候再慢慢告訴他。
由他親口述說。
林詞閒笑著揚了揚手裡的外套,語氣卻和內心截然不同,「你大可以告訴他。」
「正好幫我挑明。」
林詞閒知道鄧簡不會,他自己不甘心也不會讓別人如意。
要是想讓別人如意,就不會有現在的談話了。
鄧簡的步子僵硬一瞬,然後面無表情地走回人群。
「穿上。」林詞閒給聞暢搭了把手,拎著袖管,「這麼冷的天,別感冒了,快到過年了。」
剛剛那點不愉快被這句話沖的一點不剩,聞暢穿好衣服,揶著笑,「林詞閒你好像我媽。」
林詞閒坐姿一頓。
「每到過年前一個月,我媽就要開始念叨:快過年了,不能感冒。」聞暢手插進兜里想暖一暖,指尖碰到點冰涼的東西,他拿出一看才發現是上午的臘梅枝,他中午沒回酒店,沒有地方插起來。
於是捻在手裡把玩。
一下子被長了輩分林詞閒也不生氣,反倒對原因很好奇,「為什麼?過年有這個習俗?」
林詞閒想的是過年不能生病,怕病氣帶到下一年不吉利諸如此類的東西。
「你自己說的話都不知道?」聞暢湊近輕聞,「因為感冒了吃飯不香。過年不能吃好吃的唄。」
很務實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