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和其他人事先已經看過一遍監控視頻了,在聞暢二人看的時候沒忍住跟著又看了一遍,心裡壓著的大石頭總算移除。
越野車內的這款行車記錄儀只配置了前置功能,畫面並沒有很好的拍攝到副駕駛發生的全部情況,但幸好配置錄音功能,及時保留了當時的狀況。
有聲音的片段是從女人接近車輛就開始的,之後的畫面則是由女人被拉開,到第二次沖向車輛以及聞暢警告她的場面組成。
雖然少了幾個片段,但混劇組的聞暢知道這個監控視頻的述事性算很連貫的了,甚至不用剪輯都可以發在網上做澄清素材。
等視頻進入第三次播放,聞暢問出疑惑,「我記得當時並沒有啟動車子…記錄儀怎麼會自動拍攝的。」
正是因為當時車子處於熄火狀態,他潛意識覺得行車記錄儀在這件事裡起不到作用,所以一直沒有抽空看過這個。
「現在市面上行車記錄儀的款式有很多的,你這個是有停車記錄功能,車身受到撞擊或者移動觸發就會開啟。當然,糾結這個沒有必要,這個東西有用就行。」答話的是位二十多歲的女警員,看著年輕說話卻老練。
她點出截取的幾個視頻畫面,裡面女人的口罩因為劇烈動作被扯開大半,一張露到嘴唇位置,一張露出半個下巴。
高科技永遠都是冷靜的,聞暢和儲余湘都沒有看到的面孔被攝像頭記錄了下來,也幸運被記錄下來。
「面部信息很清晰了,我們會儘快找到嫌疑人的。」
接下來的事就和警局沒有多少關係了,江姐覺得在這裡談話容易有壓力,留下兩個人後帶著人到附近的一家餐館。
在江姐和服務員交涉的時候,聞暢看了太久手機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脖頸,剛一動作,餘光瞥見對面桌的人正看著自己。
毫不掩飾的打量。
出警局時走的急,聞暢只戴了帽子,口罩還在兜里壓著。
聞暢能感覺到自己被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眼神相當不客氣,甚至在他露出不想理會的動作後依舊沒有收斂,最後一點視線里他看見了濃濃的鄙夷與嫌惡。
聞暢抿了抿唇。
網上那些文字再多,再惡劣也無法透過屏幕,聞暢看得多了基本也就免疫了,但現實中感覺到這種赤/裸/裸的惡意又是另一回事。
的確不必在意但很難忽視。
因為惡意之所以被稱之為惡意,就是很難漠視。
它切切實實存在。
聞暢覺得自己被噁心了一把,胃裡沒吃任何東西任翻湧著酸意。不是被對面這些人,而是躲在無數根網線背後爆料的那個人。
如果…萬一…他沒有恰好那麼好運有視頻在手,這些惡意又會伴隨他多久呢,從虛假的網絡流向現實周圍。
一直留意著聞暢情緒的林詞閒首先察覺不對,借著角度,他把手搭在聞暢肩膀與後頸交界處,輕柔地拍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