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兩句,聞暢放下手機。
剛巧門鈴響了,聞暢以為是小許拿了外賣過來,直接開了門。
「你來幹什麼?」
聞暢看著眼前拎著個白色袋子的男人,充分發揮職業技能,秒變臉色。
鄧簡掃了一眼他的腳,「抱歉,那天是我不好。」
「沒必要。」聞暢沒想在這點小事上計較。
鄧簡在站門口,視線繞過面前的人往裡探入,可這片領地就像聞暢本人一樣拒他千里之外。「這是給你買的一些藥。」
「你不愛上藥,這些藥質地都很清爽,不會油膩。」他說著想掛在門把手上。
聞暢高中的時候經常一身傷,不去醫院也不上藥,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窩著就是一天。後來他能經常出入。
他想或許聊這個話題,能勾起點他們的專屬回憶。
聞暢眼神微變,出手擋住,他的確想起了點過去。
以前鄧簡每每看到他的傷,都會叫他不要打架,要學好。
細心詢問著,也耐性安慰著。
卻從來沒有拎過一次藥。
聞暢眼神下移,塑膠袋子裡兜著幾個瓶瓶罐罐,忽地覺得扎眼。
可現在他卻拿了,還會挑質地。
明明該是傷心的認知,聞暢卻只有一瞬間的嘲諷。
他的心非常平靜,就像一塊石頭丟進大海,起不了漣漪。
「拿回去吧,」聞暢後退一步,「怕浪費就留著下次自己用。」
鄧簡還想再說什麼,聞暢眼疾手快踩了對方一腳,趁著他吃痛的時候砰的一聲關門。
「再來煩我,就叫保安把你帶走。」不耐煩的聲線隔著房門穿透。
鄧簡站在明亮的走廊許久,走廊最深處的樓梯聲控燈一閃又一閃,不知多少個回合,最終他把袋子掛在門把上離開。
…
經過幾天的臥床休息,聞暢已經恢復到能跑能跳的狀態,不過撩起褲腿還是能看到一大片淤青,比之前的形狀更大,但顏色淺了許多。
按上去還很疼,要想恢復如初估計要個把月的時間。
這幾日天天待在酒店吃外賣,聞暢覺得嘴邊里一點味道沒有,劇組還在調試設備,完善場景,他想著去景區周邊嘗嘗特色菜。
含淚再三和小許保證他現在對辣椒這種東西深惡痛絕之後,一個人逛到景區。
奈何他完全低估了假期人民攻打景區的積極性。
不開玩笑,現在虹君山有十三億人。
聞暢擠了一個小時才從酒店挪到景區附近。
虹君山哪裡人都多,只有一點地方人是少的,那就是售票的地方。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除了售票的亭子裡面,外面的台階占滿了大門口排隊進景區的遊客。
聞暢不信邪,轉身把自己變成漢堡包里的肉餅,往山下的另一個景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