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好像恢復點了,躺著的狀態下頭不暈乎了。
看來這個給他下藥的人還沒到喪心病狂的程度。
只用了讓人乏力犯困的藥,要是世面上那些亂七八糟的違禁品,他非得躺個幾天。
「好一點了。」聞暢說完抬了抬下巴,給林詞閒看他脖子。
林詞閒心領神會,拿過礦泉水瓶繼續餵水。
聞暢喝夠了便偏頭躲開,等林詞閒將水瓶放好,轉身看見他男朋友雙手張開、梗著脖子。
這次林詞閒參悟了一會,試探詢問:「抱?」
聞暢本身性格不粘人,甚至說他不怎麼喜歡和別的人近距離接觸,當然打架的時候除外。加上他現在蔫巴巴的狀態,做什麼動作都自帶虛弱感,像只被淋死的大鵝,一時間林詞閒還真不能確定。
聞暢乖巧的點頭。
林詞閒在床頭坐下,兩手從對方腋下穿過,用抱小孩的方式將人圈在自己懷裡。聞暢身上有傷,他不敢用力,捧羽毛般扶著屁股攬住。
不得不說,戰損版的男朋友乖的可怕。
他輕拍著肩頭,「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我問問醫生,也順便好讓他帶器械過來。」
聞暢搖搖頭,只說了沒事,隨即把腦袋一頭扎進男朋友脖頸,試圖用這種方式把自己埋起來。
仿佛這樣就不用思考,不用追究是誰下的藥,更不必承受真相背後的痛苦。
對比起可能是親生父親下藥毀他的心理摧殘,身體上的痛好像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林詞閒不再多問,只陪著他。
房間安靜的像做夢一樣。
聞暢眯眼趴著,林詞閒的懷裡好像有特殊能量,可以給他的能量條蓄力,四肢的麻木正在逐漸褪去。
掌控權復甦,身體其他的機能跟著反饋存在感。
聞暢難耐地動了動。
「怎麼了?不舒服?」林詞閒問。
「沒。」聞暢將臉埋得更深了。
「別把臉埋那麼深,等會呼吸不了。」林詞閒捧起他的下巴,慢慢放在自己肩上,然後才繼續問:「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
這個動作拉扯到了小腹的肌肉,膀胱被反覆擠壓,身體本能導致聞暢輕顫了一下,猶豫要不要說。
晚上酒局上喝了那麼多酒,剛來房間的時候鄧簡給他端了水,方才又喝了半瓶,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兜滿液體的容器,禁不得一點波動,稍有不慎就能溢出來。
他現在自己是去不了洗手間的,站起來都勉強。說了的話,豈不是擺明了讓林詞閒幫他嗎。
可是不說,他又實在難受得很。
憋了半天,肚子隱隱泛疼的時候,聞暢小聲開口,仿佛蚊子成精說話,「我想去廁所…」
「嗯?」林詞閒是真沒聽見。
「…我…我說我想去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