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時間,顏初眯著眼睛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從旁邊拿了一張A4紙,又從筆筒裡面拿了一支筆出來,迅速在紙上寫寫畫畫。
大概十分鐘後,他拿起手機,搜了一下月餅的製作,在紙上稍微添加了一些東西,又劃掉了一些,這才結束。
掃了眼紙上那些要購買的東西,顏初隨手拿了一本書,把紙壓在了下面,拿著衣服進了浴室。
洗完澡後他走出來,從廚房的冰箱裡面拿了兩瓶啤酒,上了三樓的陽台吹風。
九月的天氣很熱,即便這裡是半山腰也沒有多涼爽。
嗚嗚的風吹過來,帶著席捲過來的熱意。
三樓的陽台上不知道是誰安了一隻鞦韆,顏初坐在鞦韆上,打開一瓶啤酒灌了一口。
冰過的啤酒冰冰涼涼的,從喉嚨滑到胃裡,顏初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刷著視頻。
昨天裴景琅嫌惡的視線歷歷在目,今天裴景燁打量的目光也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們其實並沒有做錯,對陌生人保持著警惕,同樣的他也沒有做錯,他只不過是想保護好自己而已。
若是他再多活幾年,或許能對那樣的目光免疫,但是他今年22歲,哪怕他的經歷讓他早熟許多,也做不到無視這些目光。
想到這裡,顏初又喝了一口酒,臉上不再是那副溫柔的表情,反而有些迷茫。
他這麼做,能不能保護好自己,能不能保護好母親呢?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裴景琅說借給他40萬他聽到後也不是不心動,當時他就想著拿到那筆錢就能立馬安排母親進行手術,但是裴景琅是裴景燁的弟弟,裴景燁會允許嗎?
他不知道。
裴景琅真的會借嗎?還是隨口一提?
他也不知道。
其實……
顏初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看向遠方的黑暗。
他之前其實是問過裴景燁借錢的,借錢或者預支都行,借30萬,但是裴景燁拒絕了。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工作了半個月,他提起這件事,裴景燁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做好你分內的事情,不該提的不要提。」
從那以後,他便沒有提過這一點。
或許,裴景燁也清楚,他的母親這半年內都適合手術,根本不趕時間,或許裴景燁不知道,但借不借是對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