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闆?」
秦弋不知道在陽台站了多久,五官有一半隱藏在黑暗裡:「剛才哼的什麼歌?」
「沒什麼,胡亂哼的,倒是你啊,你怎麼在這——」里字剛到嘴邊,他反應過來了,拔高了音量:「1602新搬來的住戶是你!」
秦弋是他的新鄰居!
「你看起來很驚訝。」
兩家陽台離得很近,欄杆與欄杆之間的距離一米不到。沈渡走過去趴在欄杆上,好看得清楚些:「難道我不該驚訝嗎,當初搬進來的時候,你沒告訴我旁邊這戶也是你的。」
洗了澡,他隨意套了件短袖,領口有些大,隨著動作往下滑,露出了一小半肩膀和鎖骨窩,貓咪紋身的尾巴在袖口下若隱若現。
秦弋摸煙盒的手指蜷了蜷。
「這裡離店裡近。」秦弋說,「你也沒問。」
「我抽根煙。」
秦弋身材很好,布料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凸顯出結實的胸肌與緊緻的腹肌。
那雙瘦長的手就在眼前晃,看得沈渡有些心癢,沖他笑了笑:「噯,秦老闆,給我來一根兒唄。」
秦弋叼著煙的模樣有點痞:「不會還抽?」
沈渡挑眉:「誰跟你說我不會?」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吸了一口就嗆得直咳嗽,秦弋懶得跟他爭論,將煙盒扔給他:「只准抽一根。」
沈渡伸手接住,聽見秦弋說他小小年紀不學好,嘖了聲:「別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年紀大了不起啊。」
他抽出根煙叼進嘴裡,揚了揚下巴,含糊道:「火。」
秦弋眼神在他脖子上掃了一圈,走過去,手肘靠著欄杆,微微俯身。
銀質打火機在夜裡發出「啪」的一聲,秦弋手護著火,往前遞,沈渡低著頭,火苗在兩人臉上跳躍。
他們離得很近,那點兒距離仿佛虛設。
晚風中,秦弋身上的味道很快被尼古丁的味道覆蓋,口中辛辣不止,熏得沈渡眯起眼。
「這煙也不怎麼樣嘛。」他將煙盒拋回去。
秦弋沒說話,低頭點菸。沈渡隔著煙霧看過去,朦朧中,覺得這個動作性感極了。
「噯,問你個事兒。」
秦弋吐出一道煙圈,「你問。」
沈渡在心裡組織了會兒措辭,說:「干你們這行,是不是經常被人占便宜啊?」
秦弋大概沒理解這話里的意思:「具體是指?」
沈渡說了今兒下午那大漢兄弟屁股上的紋身。
紋身嘛,紋在哪兒都不奇怪。胸啊,大腿根啊,屁股蛋啊,甚至是更為隱秘的部位都有。
秦弋聽完他說的,短促地笑了下:「照你這樣的說法,不該是我占別人便宜嗎?」
沈渡愣了一下,發現秦弋這話沒毛病,確實好像是他占了別人的便宜,但他還是說:「我感覺不像。」
畢竟,在普通人的刻板印象里,帥哥總是被占便宜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