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被他按著坐下,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但看到秦弋二話不說在他面前蹲下,手裡還拿著碘伏和棉簽後,頓時明白過來了。
他撐著手就要起身:「你幹嘛,餵——」
秦弋直接握住他的小腿,如同扼住命運的喉嚨,低聲道:「別動。」
這句話跟有魔力似的,沈渡瞬間就不敢動了,好半天才找回語言功能:「秦老闆,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怎麼不繼續叫哥了。」
秦弋將棉簽拆開,倒了點碘伏,接著話道:「剛才在家裡,不是叫得很歡?」
沈渡噎了一下。
那不是有求於人麼……
膝蓋是極為敏感的部位,冰涼的藥水貼上肌膚的瞬間,沈渡小腿無意識踢到秦弋手心。
「你……」沈渡有些躲閃,「為什麼突然要給我擦藥?」
秦弋反問:「你為什麼要問得這麼直白?」
「……」
「想從我這兒聽到什麼答案?」
「就……好奇嘛。」沈渡小聲說,「以前也沒人這麼對我。」
秦弋問:「你父母呢?」
「他們啊……」沈渡想到自己那不怎麼靠譜的雙親,臉上寫滿了無奈。
塗完了,秦弋將用廢的棉簽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你父母對你不好?」
「不是。」沈渡搖頭否認,組織了下措辭,說:「就他倆吧,都覺得男孩子摔一摔沒關係的。」
「哦。」秦弋明白了,典型的中式家長想法。
「嗯……」沈渡心臟輕飄飄的,覺得自己在雲朵上飄。沒能明白這是為什麼,接著又聽見秦弋說:「走吧。」
他點了下頭:「喔。」
秦弋帶著他來到了小區附近的公園口。
沈渡:「你要來跳廣場舞?」
秦弋食指豎在唇邊:「噓。」
沈渡奇怪,正疑惑他要搞什麼鬼,沒過多久,旁邊草叢突然動了動。大晚上的,草叢那邊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窸窸窣窣的動靜挺嚇人。
沈渡默默往秦弋那邊靠了靠,目光警覺地盯著那裡。他以為是老鼠或者蛇,可等那東西出來了,才看清楚是兩隻貓。
一隻三花,一隻狸貓。
沈渡一愣:「這倆貓……」
秦弋打開手裡的袋子蹲下去,那兩隻貓似乎認識他,親切地圍著他轉了一圈。沈渡這才明白秦弋買罐頭是為了什麼,跟著蹲下:「你專門過來餵它們的?」
還怪有愛心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