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左右,車子停在一個高檔小區。秦弋把鑰匙扔給保安,請他幫忙停車,又在路過便利店時,停下來將某個醉鬼扶好站穩:「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
「蜂蜜。」
「保險套?」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
說不清是誰更沉默一點。
剛才在車上睡了一覺,沈渡其實有點醒了,但腦袋和嘴巴仍舊各干各的,他意識還暈著,上下嘴皮一碰,話就蹦出去了。
說完,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沈渡:「……」
但奇怪的,他並不覺得這有多羞赧。
和上次秦弋主動提起時不一樣。
他甚至認為,今晚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月黑風高,明天放假不上班,最關鍵是,他這幾天還惡補了好多好多知識。
足夠讓秦弋美好一晚上了。
秦弋呢?
沈渡微眯著眼看過去,借著便利店微弱的燈光,他看到秦弋站在他面前,衣衫起皺,領口有兩顆紐扣崩掉了,露出一小片精壯的胸膛,和火烈鳥的半隻翅膀。
他「哎?」了聲,不可思議道:「你這裡真有紋身?」
秦弋無暇顧及他從哪裡知道的,全部心思還在剛剛那句:「你剛才說買什麼?」
兩人身上都沾著酒氣。
沈渡搖搖晃晃地站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了。秦弋伸手捉住他的肩膀,沈渡抬頭,朦朧燈光下,只覺這人好看得打緊,平時那樣矜持的人被他弄成這副模樣,活像是欺負慘了。
他心知扳回一局,樂呵呵笑了聲。
「你知道嗎,在夢裡,你就是這麼把我衣服弄壞、弄皺的。」沈渡手指在他那片紋身上點了點,目光有那麼一瞬清明,「要不是我被你綁著,我肯定……」
秦弋眼底映著他的影子:「肯定怎樣?」
沈渡舔了舔唇:「肯定乾死你。」
第40章
「你夢見我把你綁起來,」秦弋慢條斯理地將剛才被沈渡扯下來的衣袖折上去,小臂肌肉繃起,一字一句地重複:「還要,乾死我?」
他嗓音裡帶著點懶意,透著幾分漫不經心,動作優雅而從容。
「乾死」二字被他咬得極重。
酒精熏得大腦反應慢,沈渡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以為他是挑釁,便道:「別瞧不起人!」
「你就等著吧!」他伸手指過去,食指差點打到秦弋鼻子。
「行。」秦弋抓住他的手腕,薄薄的皮膚下,是跳動的血管。
他輕而易舉將人制住,壓著嗓子道:「今天不是你乾死我,就是我乾死你。看咱倆誰乾死誰。」
「看看就看,小爺不怕——」
沈渡胳膊被人一扯,被秦弋帶著走,連要放的狠話都忘了,暈乎乎道:「去哪兒?」
秦弋帶他去了馬路對面的超市。
超市里只有一個女店員在做每日盤點,秦弋拉著人來到衛生用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