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鬆開他,眼神靜靜的:「你真想知道?」
沈渡說,「我可以知道嗎。」
秦弋垂著眼皮,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把手伸到沈渡面前,「沒什麼可不可以的,你想知道,就脫掉看。」
「真有情況?」沈渡挑眉。
他本就隨口一問,沒想到真讓他試出來了。
秦弋「嗯」了聲,說:「看吧,到時候別笑話我就行。」
別笑話?
開玩笑,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笑——沈渡笑不出來了,兩隻手緊緊拽著他的,無意識地瞪大了眼,眼神里混雜著各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秦弋的手當真很好看,指骨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皮肉,又長又白,指甲修剪得很乾淨,手背上冒著兩三根不怎麼明顯的青筋,因為被心上人握著,正微微繃著。
沈渡曾不止一次誇讚過他的手,也曾在他的手中到過極樂,現在其中一隻手被他握著,而原本乾乾淨淨、被錶帶遮住的地方,多出來一道紋身。
就覆在血管的皮膚上。
是秦弋最擅長的那種紋法,字母外圍勾勒著藤條一般的花紋。
——射ndu。
男生失神地摸上那道紋身,又不敢碰實了,手指顫顫巍巍地停在上方。秦弋將他眼底的情緒變化盡收眼底,低聲說:「說好不笑話我的。」
兩人剛認識時,秦弋曾以紋身師的名義建議他「不要在身上紋名字」。
如今,提出建議那個人反而將別人的名字紋在身上了。
還是手腕這樣顯眼的地方。
是該被笑話的。
可沈渡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你故意的吧。」沈渡聲音都不穩了,眼眶周圍熱熱的。
剛才聽秦弋說好喜歡他時都沒這麼感動,可現在,秦弋的「好喜歡你啊」具象化了。他低著頭,不敢讓秦弋看到現在的表情,那樣太遜了。
「是從學校回來的時候紋的嗎。」
「是。」秦弋實話實說,「回來那天晚上。」
那晚在直播間,聽見男生分享秘密似的,將他們的關係公開,一晚上睡不著。
他就聽著對方的聲音,堅定地、一筆一划地將對方的名字紋在了手上。
醒來之後,秦弋也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衝動,可轉念一想,沈渡當時答應跟他在一起,又何嘗不是一種衝動。
平平無奇的日子太過無聊,波瀾壯闊的人生才叫有趣。
從表白那天就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只要沈渡堅定地選擇他,他亦會堅定地選擇沈渡。
「你是在道德綁架我嗎,讓我以後都不能輕易地跟你分手。」沈渡抿抿嘴,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秦弋,你這個人真是……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