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孟允柯將車開進露天停車場，梁思眠跟隨他下了車。
梁思眠好奇地站在路邊，被孟允柯攬著肩膀帶到車尾，一輛巨大的貨車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小心，這裡車流很亂，」孟允柯握著他的肩膀，「你是本地人，應該來過這裡吧？」
樺台市的花鳥市場算是周邊的集散地，但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周圍都是待開發的區域。
梁思眠搖搖頭，「我是第一次來。」
「我們今天不著急進貨，」孟允柯拍了拍他的肩，「我帶你逛逛。」
花鳥市場由三個占地面積很大的低矮建築構成，孟允柯帶著梁思眠，進到最右邊的建築里。
推開厚重的擋風門帘，門內的喧囂迎面而來。
這是水族市場。狹窄的過道里擠滿了人，兩側的店鋪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魚缸，色彩各異的魚群，在或紫或藍的燈光中遊動，如同迷幻的巨幅動態畫。
梁思眠擠進人群中，孟允柯領著他往前走。
「這裡的魚種是全樺台最全的，」孟允柯提高了聲量，回頭說，「還有各種造景。你喜歡嗎？」
梁思眠四處張望，努力在人群中跟上他的步伐。
魚缸的造景像一個壓縮的魔幻城堡，顏色瑰麗的熱帶魚穿梭其間，還有比手臂還長的金魚，出現在風格各異的造景缸里。
但人群實在太多，梁思眠不喜歡擁擠的感覺，很快有些喘不上氣。
他們被正在圍觀的人群擋住了去路。幾個小孩尖叫著四處亂跑，梁思眠沒來得及躲閃，被撞了個趔趄。
孟允柯立刻伸出手，拉了他一把，將人帶到身前，有些嚴厲地指責跑開的小孩。「小朋友，這裡人多不能亂跑。」
兩個小孩弱弱地道了歉，被家長拉著帶走了。
喧囂的人群里，梁思眠呆呆站著，手腕被孟允柯握住，與他的肩膀貼在一起。
「跟緊我，」孟允柯俯身在他耳邊說，「別走丟了。」
孟允柯的手很涼，修長的指節十分有力，不容置喙地握著他的手腕。
氣息落在耳廓，梁思眠怔怔地看著孟允柯，任由他牽著。
他們繞過人群，在拐角處的店鋪停下來，打算休息片刻。
梁思眠站在角落，隔著玻璃看那些造景。
這家店內有許多鬱鬱蔥蔥的魚缸，有的擺放著微縮的中式樓閣，有的用石頭拼出水下拱橋，風格各異。
還有些魚缸里，只有一塊大石頭。
「這種是自然派造景，」孟允柯湊近了些，指給他看，「沒有多餘的修飾，用石頭模擬海底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