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了,」老闆敲了敲身後的幾個大箱子,「你清點清點?」
孟允柯走上前,朝箱子裡看了一眼,裡面全是未經修剪的玫瑰花。
「小梁,」他朝梁思眠揮揮手,「你來清點一下,我去隔壁買別的東西。」
「好。」
梁思眠接過孟允柯遞來的清單,從口袋裡掏出筆,在大箱子前坐下來,仔細地數著玫瑰花的數量。
孟允柯與老闆閒聊兩句,便去隔壁的店內買包裝紙了。
未經修飾的玫瑰並不算好看,梁思眠小心地撥弄著,翻出許多殘破的葉子。
他數著箱子裡的玫瑰,心思卻隨著孟允柯飄到了別處。隔壁花店。
孟允柯挑了些常用的包裝紙,站在店內等著店員去倉庫拿貨。
他等了會兒,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孟學長。」
孟允柯回過頭,剛見過一面的青年雙手插兜,站在五米之外。
他笑眯眯地看著孟允柯,倚在門邊。
「你好,」孟允柯站直了,推了下眼鏡,「還有什麼事嗎?」
青年深呼了口氣,慢慢踱步過來。
「沒什麼,就是就是覺得有緣,」他不急不緩地說,「孟學長,我們讀書時見過一面,不過看樣子,你不記得我是誰。」
孟允柯抿著唇,神色充滿戒備。
「當年你袒護那個小偷的時候,你的室友找人公開他犯罪的監控視頻,」他說,「你還記得嗎?」
孟允柯冷冷道:「那些事已經過去了。」
青年的眉毛微微上揚,明明是笑著的,眼裡卻藏著憤怒的神色。
「過去了?那個仗義出手,公開視頻的學生,後來被記了過,這對他來說不公平吧?」青年淡淡道。
孟允柯蹙起眉,眼神戒備,「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孟學長,你總是想救一些壞人,可是很多壞人生來就是惡種,是沒法救的,」他說,「你為什麼這麼執著?難道你包庇那個人,是因為真的像傳聞一樣,和你是那種關係……」
「我只是做了我認為對的事。」孟允柯冷冷打斷他。
「什麼是對的?」
那人說,「你只顧著保護你的『朋友』,有沒有想過,那個公開視頻的學生,還有那些聲討公道的同學,卻因為一個小偷受到了責罰?」
「聲討公道,指的是言語暴力嗎?」
孟允柯的語氣非常不善,「自以為是的『仗義』,本來就是錯的。」
「孟學長,你不用把事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他頓了頓,換上一種有些戲謔的語氣,「你作為班長卻極力要保一個小偷,實際上就是喜歡他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