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愣,趕緊打開門。
「小梁?」
門外,梁思眠頭髮濕漉漉的,抱著身體瑟瑟發抖。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連襯衣扣也是胡亂扣上的,腰上圍著浴巾,肩膀處已經完全被淋濕,隱約透出膚色。
「孟哥,我家花灑的水管爆了,」梁思眠打了個噴嚏,「你能幫我看看嗎?」
樓道里刮著風,孟允柯推開門,連忙將他帶進家裡。
「天氣太冷了,你先在我這裡洗,我幫你去看看。」
孟允柯推著他進浴室,發現他是光著腳的,又給他找了雙新拖鞋。
躬身將鞋放在地上時,孟允柯無意間抬頭一瞥,瞥到了毛巾遮掩下不該看到的部分。
梁思眠身上的確很白,某些地方很有肉感,而且因為熱氣泛著紅。
孟允柯立刻移開視線,幫梁思眠關上了門。「快去吧。」
梁思眠凍得鼻子通紅,鑽進浴室,隔著門與他道謝。
待他進去後,孟允柯不自然地繫緊浴袍的腰帶,去隔壁查看花灑。
隔壁的房門敞開著,孟允柯胸中滾燙,直到走進浴室,被涼水澆了滿臉,才終於冷靜下來。
花灑掉在地上,水管像個噴泉似的往外冒水,已經屍首分離了。
孟允柯嘗試了幾次,怎麼也無法接上,只好暫時關了水,把舊花灑和水管全都拆下來,放在洗手台上。
損壞到這種程度,估計完全報廢了,也不知道梁思眠是用了什麼神力,居然能把包裹著金屬的軟管弄斷。
孟允柯抹了把臉,用一旁的拖把拖乾淨地板上的水,從浴室里走出來。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
不知為何,他有些不敢回到自己家去。
還是再冷靜一會兒吧。
他站在客廳中央,有些無所適從,視線掃視過自己的周圍。
客廳里有一串濕腳印,從浴室一直蔓延到客廳靠牆的木椅前,然後往門口去了。雖然偷偷觀察別人的客廳是不禮貌的行為,但他還是被那串腳印吸引了注意力。
為什麼從浴室出來之後,要走到這把木椅前呢?是拿眼鏡嗎?
孟允柯盯著那串腳印看了許久,終於平復了心情,走到了玄關處。
梁思眠沒有帶鑰匙,孟允柯四處尋找,打算用物品擋在門中間,以免房門合上。
他掃視腳邊,忽然發現地上有一個藍色的藥盒。
藥盒裡沉甸甸的,發出藥片碰撞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