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陽光卻格外地好。
梁思眠下了樓梯，忽然想起什麼，於是掏出手機，斟酌著給孟允柯發去一條消息。
【早安允柯哥哥，你起床了嗎？】
對方很快有了回復。
【早安小眠，我已經準備出門了，今天早上想吃什麼？】【都可以。】
【『都可以』是什麼好吃的？】
梁思眠發了個小企鵝沉思的表情。
【……那就吃包子吧，想吃香菇肉包。】【好。】
梁思眠收起手機，莫名覺得很不好意思。
從前他對這樣的東西都是不屑一顧的，不安全的戀愛關係、無聊的對話、戀人之間無法認證的忠誠，都沒有他的單相思堅固。
但漸漸的，他也嘗到了別樣的味道。
就像昨晚在車裡的擁吻。那是從前與孟允柯針鋒相對時，完全不會擁有的情感。
這就是孟允柯給他的「課程」嗎？
如此想著，口袋裡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梁思眠以為是孟允柯還有話要說，掏出手機接聽後，那邊卻傳來意料之外的一個聲音。
「梁思眠，你昨天為什麼沒接我電話。」
梁思眠放緩了步伐。
這個男聲同樣也經過了處理，但從說話的語調上，他能認出這是黑霧。
「……我昨天有事，」梁思眠說，「怎麼了？」
電話那頭，黑霧許久都沒說話。
「你有事就快說。」梁思眠有些不耐煩了。
「你……最近都沒來論壇，」黑霧說，「你和那個人，在談戀愛？」
梁思眠蹙起眉，一手扶在樓梯欄杆上。
「你關心這個幹什麼？」
「你上次讓我幫你買藥，我已經打聽好了，如果你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幫你。」
「已經不需要了。」
梁思眠漫不經心地繼續往下走。
黑霧再次沉默了，許久後，電話里傳來一聲輕笑。
「他就這麼喜歡你，」黑霧說，「真神奇，你做了那麼多的壞事，他居然能喜歡你。」
梁思眠像是被誇獎了一般，笑了起來。「你也這麼覺得？」
「我不是在誇你，」黑霧冷笑道，「梁思眠，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自信的人。你就那麼肯定，他能接受你做過的事情？」
樓道里揚起一陣灰塵，梁思眠隨手拍亮聲控燈，眼神里的笑意卻少了幾分。
「你什麼意思？」
他站定了，有些憤怒地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我謝謝你幫過我，但現在我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