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柯老師！這邊這邊！」
孟允柯還想要和梁思眠說些什麼，出站口的兩位接機工作人員已經發現了他們。
藍莓直播平台也算是個有知名度的大平台，但好在他們沒有舉著印刷logo的泡沫板，孟允柯也不是什麼非常出名的主播，因此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邊。
走出擁擠的出站口，孟允柯將梁思眠護在自己身後，和工作人員友好地握手。
「很高興您能來參加這次周年慶活動，」其中一位年輕的男性說著，看向梁思眠，「這位是……」
「我是他的助理。」梁思眠搶答道。
他侷促地扯了扯口罩，孟允柯一句話堵在了喉嚨里，沒能說出來。
工作人員有一瞬間的遲疑，用有些疑惑地眼神看了兩人一眼。梁思眠的神色更加不安，他繞過孟允柯，左右各推一個行李箱，遞給兩位工作人員：「先上車吧。」
停車場需要坐電梯到負一層，兩位工作人員在前頭拉著行李箱，孟允柯便趁機抓住了梁思眠的手。
梁思眠渾身一顫，低下了頭。
「剛才都不讓我牽著，」孟允柯湊到他耳邊，「為什麼還要戴著口罩？」
停車場昏暗，孟允柯卻能看到梁思眠口罩下露出的一點點泛紅的臉頰。
「我…只是個助理，」他小聲說，「我不想他們注意到我。」
前面的兩個工作人員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梁思眠立刻退到孟允柯身後。
「小眠，和我一起走不好嗎，」孟允柯強行拉他回來，「其實我和他們報備的是我要帶弟弟過來，所以只訂了一間房。現在你說你是工作人員，那我們住一間房豈不是更奇怪了？」
梁思眠一愣，一雙杏眼立刻瞪大了。「你怎麼不和我說！」
他表情複雜地跟著上了商務車，原本就侷促的雙手更加無處安放了。
「孟柯先生，我們先帶您去度假村休息，晚上會有專員和您商討明天的活動事宜。」
孟允柯點點頭，和他說了兩句後，車裡又安靜下來。
夜幕下，車內開著幾盞燈。孟允柯有些無聊，他起初只是沉默地盯著梁思眠鏡框後長長的睫毛，後來便開始用肩膀輕輕的碰他，等到副駕駛上的工作人員睡著後，便伸手環到梁思眠身後，手指挑起了他的口罩邊緣。
「摘掉吧，」他用極小的聲音說，「沒事的。」
他小心地解開口罩的繩結，就像在揭掉梁思眠因為自卑而長出的一層保護殼。
梁思眠抿著嘴沒有反抗，黑色的口罩被摘下來，露出他因為連續熬夜而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