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知道文意先的重要文件大都直接存在電腦里,他一定會無腦抓起手機衝進候機室買最近一班的航班跟著回去。
而現實中他只是下意識地按亮了文意先的手機,通知一大堆,看了都頭疼,又看了一眼手機電量,果然保持在極其健康的95%,文意先在任何場合都不喜歡用手機。
他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但現在他可能知道了。
每天對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通知也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回復,有沒有必要回復,與其這樣想大半天,不如等著專人通知他處理重要的事情就好。怪不得文意先更喜歡直接打電話。
不對,真是這樣,文意先之前是怎麼那麼快就回他信息的?
直接清除所有通知,看到完整的鎖屏壁紙,他怔住了。
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文意先偷拍的他熟睡的安詳側臉。
模樣看起來比自己現在年輕幾歲,背景也很眼熟。
是文意先準備去英國交流前幾天,他去送臨別禮。
“……”張知疑的心情一下變得十分複雜,不由得解鎖手機打開相冊,文意先的手機用了好多年都沒換,屏幕表面嶄新如剛出廠,拍的照片除了一大片一大片的ppt之外好像不多。
這是可以看的嗎?
張知疑突然產生了疑惑。
他要不要先知會文意先一聲?可是文意先現在應該上飛機了吧?
跟文清遠說一聲就好了吧,反正等到文意先需要打電話的時候,他隨身攜帶的國內電話卡找個老人機隨便一塞就能打。
就算跟他說了,他大概也會反應突然慢半拍,好像聽不懂張知疑在說什麼一樣,然後後知後覺地說:“想看就看吧。”
想到這裡,張知疑鼓足了某種勇氣,反正都是合法伴侶了,最多就是被……呃算了別想了,感覺身體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在最近的一堆PPT當中劃下去,有一張手寫的紙突兀地夾在其中。
張知疑點開,光看字排成的形狀,就馬上明白他在戒指上埋藏的驚喜被文意先發現了。
下邊是他偷偷藏起來的戒指盒,早就被文意先發現了。還有他賴在文意先懷裡完全睡不醒,抱著文意先的腰嘟噥著要繼續睡,頭髮亂糟糟地翹著。
一年總有那麼三百六十五天或者三百六十六天不想上班,一周也總有那麼七天不想上班,甚至一天總有那麼二十四個小時不想上班。
文意先當時忍著笑意說:“沒事,你不想工作了我也可以養你。只不過你可能躺平久了又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到時候吵著又要重新工作的話,恐怕你爸不會讓你再接這種職位,領導哪能提前跑路啊?那職位不高薪水可能也不高,工作又忙,到時候沒時間和我約會,你又覺得傷心,又想要躺平,這樣讓你陷入死循環,不如就保持現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