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文意先感覺喉嚨後知後覺不太舒服,本想再多說點什麼解釋一下,又下意識地覺得講話好累,硬生生把準備好的一大段話在喉嚨間掐滅。
結果沒想到張知疑把他這麼簡短的回覆當作生氣的象徵,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
“我下次一定好好聽課。”
年輕人的發誓,感覺不久之後就會突然被自己打破呢。
文意先牽住他的衣角,平靜地說:“沒必要。”
在他如今的理解里,伴侶也不一定要弄懂自己在做的事,就像他也懶得陪張知疑看那麼多公司的亂七八糟的報表來幫他分析總結趨勢。
兩個人畢竟已經結了婚,合法的同居關係里,最重要的還是生活中溝通相處舒服。
顯然張知疑在剛睡醒的時候腦子是不轉的,他在慌張中識別出了兩句話共同的特徵,字都很少,且沒什麼情緒——完蛋了,文意先一定非常非常生氣。
“知疑,我沒生氣。”無論何時,文意先都能夠很輕鬆地看穿張知疑在自己面前的各種心理活動。
不,你一定很生氣。張知疑自我催眠中,開始在內心懺悔自己剛剛忽然睡著的行為。
“你怎麼比我這個發高燒的還要傻。”文意先扶額無語,額頭上是張知疑剛睡醒就迷迷糊糊非要給他換上的退燒貼。
回到家裡,張知疑殷勤地跑上跑下,堅決不讓他自己移動一步,光是一杯溫水都只能在他面前存在最多五分鐘就會被張知疑換一杯。
他還有點期待張知疑下廚做飯,畢竟張少爺因為從小到大背靠大樹好乘涼,沒自己做過飯。
結婚之後文意先又會做飯,習慣性地全都包攬下來,張知疑下廚一般就是從外邊打包帶回來的菜和自己壓的一鍋飯。
儘管燒大概已經退了,文意先感到腦子清醒了不少,但他認為張知疑大概是想要贖罪,於是安靜地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外賣送來了雞蛋、番茄,大概是想做道番茄炒雞蛋,還有黃瓜、胡蘿蔔、魷魚乾、雞肉和大骨之類,一看就知道是要做拌黃瓜和大骨湯。
前兩道菜他還能勉強理解,畢竟張知疑水平有限,大骨湯就未免有點挑戰他了。
“我聽我爸說生病了喝骨湯能補身體。”
文意先在旁邊站著,漫不經心地說:“叔叔說得對。”
張知疑把雞肉切成兩份,一份切成肉丁準備炒黃瓜吃,另一部分滾成肉塊打算放湯里燉,在碗裡加入醃料,戴著手套把它們混勻,煮開肉塊,撇去血沫,放著邊煮邊處理蔬菜。
他對烹飪的了解很簡單,全都是從百度上和平常站文意先背後經常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