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怎麼樣了?”張知疑想起年初文翩讓他偷偷帶自己見莊靈一面。都已經糾纏到暮年,兩人也都沒有再婚,或許這給了文翩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文意先提到這個似乎有點不高興:“他為了這事現在還每天鍛鍊,騙人家自己出門旅遊了,實際上天天在當跟蹤狂,反偵查能力都快趕上槍擊現場的狙擊手了。我媽最近在和一個俄羅斯僑商談戀愛。”
張知疑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莊靈不會再接觸愛情,於是:“談戀愛?”
“對啊,”文意先反而奇怪地看著他,“不是很正常嗎?”
“媽都快八十了。”張知疑差點沒被口水嗆到。
“無論什麼年紀,都有追求真愛的權利。只要出於真心,和對象的差距別太誇張不就行了嗎?”
“那個僑商多大了?”
文意先想了想,慢吞吞地說:“五十多?”
張知疑瞪大眼睛,笑出聲來:“愛情跟審美一樣主觀。”
文意先跟著笑:“至少跟我爸比起來,這個人身上能給的審美價值應該更高。”
“那是,都快跟她兒子一樣大了,勉強能做個乾媽。”張知疑漫不經心道,“說起來,我好像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
“什麼?”
“過兩天我得回國了。”
文意先懵了:“啊?”
“我知道你肯定有顧慮。我已經去提前訓練過跳傘,學了一點基礎的哈薩克語,絕對不會有任何閃失。就算到時候飛機要爆炸了,我也一定能逃得出來的。”
文意先拍拍他的臉,張知疑皺眉看他,又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是疼的。文意先看向窗口,直接趁張知疑不注意,衝上前之後果斷地往下跳。
失重感又一次襲來,他在空中,人生的一幕幕仿佛走馬燈似的在眼前重演。好在這些都沒有持續太久,他又醒過來了。
“你醒啦?吃早飯了。我說著說著你就睡著了,也不知道你睡夠沒有,就沒叫醒你。我已經吃過了,一會兒要去上班。”張知疑把餐盤端過來,按了一下按鈕,床上桌從床尾升起,朝他移過來。
張知疑站在門口打領帶,穿上外套:“對了意先,我過兩天要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