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是擔心這麼方便的科技,反而磨滅了他們年輕人身上獨特的創造力。”
“哎,我讀書那會兒最頭痛的就是水課作業,其實大家這種課得分都很高,沒有用心做的必要。我要是晚生七八年,就有這麼方便的工具來快速完成這種作業的話,我還是挺支持的。年輕人的創造力可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張知疑說道,他不覺得有的地方用AI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而且有時候AI講解得比老師還清楚。”文意先樂呵呵地笑,實際上AI壓根達不到他講課的水準,他只是抱有一種美好的期望,希望AI哪一天能發展到比他講得清楚。他曾經一度有個瘋狂的想法,就是在人形機器人身上搭載AI,配上和自己一樣的臉,再復刻自己的聲線,這樣他就可以實現某種意義上的克隆,不用去上班了。
張知疑深以為然地跟著點頭,他也希望不上班。
“如果不能通過自己的勞動來創造價值,人不會走向衰沉和滅亡嗎?”張聞忻展開了更高層次的討論。
張知疑思考了一會兒,總結道:“我們只是覺得有些重複、無意義的工作不需要真人來親自完成。”順便節約時間他就可以去約會了。
文意先沉默了,倒不是因為他還在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因為張知疑前幾年就跟他顯擺過他們公司的新產品,一個可愛的蛋型機器,看著也沒多大,可能更像個垃圾桶,但外觀設計時估計是出於讓它看起來更可愛的考慮,頭部是流線型的。但是能伸出機械臂來完成炒菜煎蛋寫字之類的工作,現在的技術早已經成熟到可以在短時間內直接模仿一個人的字跡。
能不能讓一個蛋變成一個人?
他展開了美好的想像。今年張知疑生日還沒過,不過這傢伙好像毫無願望,每年經常讓他來許願,還說什麼“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要不今年他許願讓他們公司把蛋變成人吧?
很有道理。
文意先從想像中回過神,張聞忻和張知疑的談話已經上升到男女對立層面了。
你們是怎麼從AI學術造假之類的問題談到性別平權問題的?文意先茫然地聽了一會兒,放棄了加入討論的想法,這時候張知疑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了。
“總之,男女在工作方面的待遇還是達不到平等,因為科技的發展,底層女性被壓榨得更慘。”
“底層無論男女,從古至今都挺慘的。”張知疑補充道,“科技發展,以體力工作為優勢的男性薪酬也會下降,但通貨膨脹反而讓他們的薪酬從數字上呈現變高的趨勢。況且科技為女性帶來了生育上的解放,我們公司的人造子宮就是一個例子。”
“提到生育,我卻覺得女性永遠不可能得到生育解放。”張聞忻的神情變得傷感。
張知疑沉默。他知道她什麼意思,生產某樣東西,但原料不是無限的,怎麼從供應商處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也是他曾經面對張啟辰催生的時候想到的,怎麼現在要為了一次談話中的辯論來引用他並不認同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