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擔心文意先的安全,另一方面,作為商人,怎麼可能對另一個人完全心甘情願地掏心掏肺?
所以,你要怎麼做?
張知疑在心裡自己問自己。
告訴他,我已經監視了你快十幾年了?
就算我不在你身邊,我也照樣知道你每天發生的所有事,甚至能夠具體到你每天和誰見面,課堂上提了什麼問題,晚上大概幾點幾分洗完澡,又在幾時幾分入睡。我嘗試徹底了解你,掌握你,是通過監視的方法,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你的一舉一動。
張知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問道:“什麼意思?”
文意先拉過張知疑的手,兩個人的戒指輕碰。心臟狂跳的聲音蓋過了一切,張知疑聽見文意先一聲喟嘆:“我不介意。”
張知疑愣住了。
“不過這樣會不會對我有點不公平?”文意先撥開張知疑額前的碎發,有些委屈地看著他。
張知疑正要把一切都和盤托出的時候,文意先打了個嗝,靠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下次要記得給我發消息。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雖然我不一定都能解決,但是我能解決很多問題……”
酒還是沒完全醒。怎麼聯想到的是張知疑來借酒澆愁?
張知疑輕柔地撫過他的背,文意先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無論他知不知道,張知疑都不會再多想了,猜測過去,文意先大概率也懶得在乎自己是否會被其他人監視,以前應該也遇到過不少可怕的追求者。
“你以前都會跟我說很多話,每天發生的所有事都會跟我說,為什麼現在不跟我說了?”文意先閉著眼,語氣卻出奇平靜,自問自答著,“是不是因為我沒法給你有趣、讓你滿意的回答?也可能因為我年紀大了,讓你不再有新鮮感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麼。你想要我,我就給你。除此之外,我在你面前一無所有。你會厭倦我,也是正常的。你還算年輕,能另找個優秀的伴侶,好在我沒有耽誤你太多時間……”
原來是在擔憂這些嗎?
“文意先。”結婚之後,張知疑很少叫他全名,偶爾吵架才會虛張聲勢地叫他。
文意先停下了話頭,沉默地等待他說話。
張知疑抱緊他,把臉埋進他胸口:“你從來都沒有耽誤過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沒有不願意和你說話,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文意先一下又恢復了正常狀態,“什麼驚喜?”
“……”又說漏嘴了。張知疑麻了,怎麼在文意先這他多少還會露出一點愣頭青式的馬腳。
沒有什麼驚喜,他只是提前知道文意先會來美國開會然後特意找了個出差的機會罷了。
對了,他應該反問一下文意先為什麼這次來的不是清吧,亂七八糟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沒什麼。你這次為什麼來這家酒吧?應該有不少人跟你搭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