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意先看到門口黑客帝國式的架勢有些失語:“我們真需要這麼多保鏢?”
張知疑淡定地說:“我給他們也安排了住處。不用擔心。”
“……”
懶得說明自己並沒有擔心他們沒有地方住。文意先知道不必跟愛人過多糾纏討論這種問題,對方多半會眼淚汪汪地說:“我不想讓你遭遇任何可能的意外。”
然後又一次提及多年前發生過的一些意外。讓文意先在潛移默化中居然慢慢覺得張知疑的一些小題大做是合理的。
他知道張知疑一直內疚,認為那些事都是由於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的。對張知疑來說,有虧欠就會加倍地償還,更不用提對愛人。
表現在他對文意先日益見長的嬌慣和無微不至的關懷。
具體到多久換一次牙刷買一次廁紙之類張知疑全都會安排好,到了日期就會有人送貨上門。
喜歡吃的喝的隔三差五也會有人送一大箱過來,一旦張知疑不知道從哪又知道了他喜歡什麼,就能讓文意先很快失去一個喜好——吃吐了。
文意先感覺都快被他慣成廢人了。
第一次知道他可能會忘記交帳單,張知疑就再也沒讓他交過帳單。如果不是他有天想起來自己好久都沒交帳單但還是有電用的話,他估計都不知道張知疑什麼時候背著他偷偷成了能源公司大股東。
儘管有些事,比如在模仿文意先說話方面,張知疑偶爾會惹他生氣,因為他本來就不太喜歡說話,被刻意模仿反而覺得有種被輕視和嘲諷了的感覺。以前吵架的時候張知疑也喜歡幹這事,但是如果意識到文意先是真生氣了,他就會手足無措地道歉。
有時候文意先恍惚間覺得自己找了第二個爹。雖然張知疑比文翩要負責任貼心得多。
在張知疑眼裡卻是反過來的,他覺得自己總是像個孩子一樣,渴望得到文意先的認可,竭盡全力地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包括證明自己有能力保護和照顧好他,所以他考慮周詳,在面對大大小小的和文意先相關的事和處理公務一樣慎重仔細。
或許就這樣能一步步走到白頭。
他們倆都是這麼想的。
“想我了嗎?”
文意先看著他,故意不說話保持沉默。
張知疑知道文意先這又是在調戲他,於是自己主動湊近了親他,直到對方繳械投降,靠在他懷裡喘息。
“嗯。”
“嗯?”
“我很想你。”
張知疑笑了,摸著他的頭髮:“才幾年沒回來,怎麼那群不省心的年輕人就給我們文教授折騰得頭髮都白了。”
“時間問題。”文意先在他發叢間找了幾根白頭髮拔出來展示給他看,“你也是。”
“文意先。”
很久沒有聽到張知疑這麼叫自己,文意先把手裡的白頭髮放到床頭,轉頭看向他:“怎麼了?”